林宜知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那个举起手来的男人道:“你砸吧,我看着你砸。”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
男人见林宜知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拎起旁边的医药箱举起来。
“药箱里有药,砸完也就四五百块钱,砸吧。”
钱数是林宜知胡诌的,但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吓得男人立刻双手抱住怀里的医药箱。
四五百块钱他家可没有。
“要是觉得不趁手,那边还有西药,西药贵,拿起来还轻便,赔的钱不多,就是蹲局子的天数多一点而已。”
“还是说你想对我动手?”林宜知冷着脸向前一步,对瞪着自己的两个男人道:“先不说我是卫生所唯一的医生,单说我是军人家属,你在家属院动我一个手指头试试!”
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硬生生被林宜知逼退了一步。
“军,军人家属就能迫害老百姓了吗!”
“啪!”
林宜知手里的铁钩子砸在炉子上,点点火星子溅起来的时候她看着说自己迫害人的男人道:“迫害老百姓?”
“你说是我?”
男人被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冰美人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这女的怎么这么凶,不是都说她温柔可亲吗?
“当,当然是你!”
“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迫害的,用膏药吗?”
林宜知步步紧逼,回想着这兄弟两个抬人进来时说的话,继续道:“即便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膏药害得你们兄弟腿烂了。”
“但你们凭什么说那膏药是我的!”
林宜知早在卫生所卖膏药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为了以防有人在外面冒充自己的膏药,她卖出去的每份膏药不仅有数儿,还要看过患者的病症,同时记录下买膏药的人是谁。
除了之前林宜知主动给王惠跟何翠芬的膏药比较多,她卖出去的膏药每人最多四贴,要是不够必须复诊之后,林宜知根据具体情况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将膏药卖给对方。
林宜知自认为记性还算不错,不管是眼前的这兄弟两个还是担架上这个男人,她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肯定不存在自己曾经卖过膏药给他们的情况。
“我们买的就是林氏膏药!”他们也委屈。
“林氏膏药就是我的膏药吗?做事不带脑子吗!”
也许是林宜知过于强势,所以对面的那两个大老爷们反而瑟缩了起来。
林宜知从一旁的桌洞里拿出膏药的账本,“我卖出去的每一贴膏药都有去处,你们是谁,叫什么,说!”
看着像是老大的男人道:“我,我们不是买的你的。”
“不是买的我的你来我这里找茬,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属院的卫生所好欺负,还是觉得我一个女同志好欺负!”
“怎么,找不着卖你膏药的人,到我这里耍赖了!”
“不,不是。”
“我告诉你们,要是来看病,那就给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要是想闹事儿,你信不信我喊一嗓子立刻会有巡逻的人把你们按到公安局里去!”
林宜知话音刚落,就真的有巡逻到卫生所这边的兵哥哥拐了进来。
他们看着卫生所里这两边对峙的模样,对林宜知道:“嫂子,是有人闹事儿?”
林宜知没说话,只淡淡地看向对面的那两个大男人。
“我,我们不是来闹事儿的!”
“对,我们就是来求医的!”
两个大汉本就被林宜知骂得熄了火,此时见身穿军装的军人进来,更是不敢对着林宜知大小声。
他们两个缩在担架旁,而一直躺在担架上的男人见卫生所终于安静了下来,立刻道:“我腿……”
“治不治?”
林宜知冷漠的说完,那两个大汉连连点头,“治,我们治!”
林宜知冷哼一声道:“把病人抬到床上,把裤子给他脱了。”
“啊,可你是个女……”大汉在林宜知冷漠的目光下咽下自己后面那半句话。
“同志,你们过来求医没打听过林医生是女同志啊。”
巡逻到这边的兵哥哥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把卫生所的门一关,就这么站在门口。
“治就脱,不治就抬走。”林宜知冷淡道。
她说过,她其实不适合做医生,因为即便眼前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痛得要死,她也没有什么同情的意思。
他们留下,那自己作为卫生所的医生,救他是自己的职责;要是不留下,那她也不会主动挽留。
她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做的人。
“治,我们治,麻烦医生了!”
担架上的人都这么说了,他那两个兄弟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反正他兄弟也不在乎。
担架上男人的棉裤被脱下来后,一股难言的臭味弥漫在卫生所当中。
林宜知看着被烂肉浸透的秋裤,面不改色地对那两个男人道:“继续脱。”
秋裤几乎要和病床上男人的血肉长到一起,秋裤往下脱的时候,病床上的男人痛得叫出了声。
林宜知随手拿起一卷纸递到男人面前,对他道:“咬住。”
男人显然比他那两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