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站在原地听着东屋传来的痛哭声,手里拿着医药箱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在看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往东屋冲的时候,林宜知十分有眼色地靠在墙边给他们让路。
“娘!”
“舅妈!”
“你醒醒啊,娘!”
林宜知在阵阵痛哭声中走出堂屋,看到一直守在院子里等她的小马和于秀云等人时,拎着医药箱走过去站到他们身边。
“这是人没了?”薛亮看了眼梁家东屋的方向,对周云姝道。
周云姝点头。
“幸亏林医生没进去。”于秀云在一旁嘟囔道。
虽说这话现在说有些不合适,但周围家属院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梁家的人本来就对林宜知和家属院的卫生所有意见,若真是林宜知诊治完陈有梨死了,说不定这锅会死死的扣在林宜知的身上。
陈有梨突然去世,外面看热闹的人散得一干二净,只有林宜知一行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是该继续等下去,还是离开。
就在林宜知想着要不要先走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梁春红终于赶了过来。
刚下车梁春红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大哭声,她扶着家门口腿一软,看着林宜知红着眼睛颤抖地问道:“我娘怎么了?”
“去世了。”
梁春红虽然在听到哭声时便猜到这个结果,但是当她从林宜知的口中确认后,还是踉跄一步跪在了地上。
接着崩溃的哭声响起,“娘,我的娘啊,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娘!”
梁春红冲进去的时候,刘大壮和几人刚好走出来。
他出来看到林宜知等人还没走有些惊讶,刚准备说些什么,从东屋哭着出来的梁春强看到院子里的林宜知等人怒声道:“都是你!都是你们的错!”
“我爹娘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林宜知:“……?”
“如果你们没有报警,我爹也不会被抓起来,我娘也不会被吓死,都是你们的错,杀人凶手!!”
小马和赵向北架住冲上前的梁春强。
林宜知看着双眼通红的梁春强,对刘大壮道:“梁同志好像悲伤过度,神志不清醒了。”
“你踏马才甚至不清醒,要不是你拖拖拉拉,我娘不能死在床上!”
“你踏马讲不讲道理!林医生一直都是被你们拦着的好吗!那么着急怎么不带着你娘直接去卫生所!”赵向北就没见过像梁永强这样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就是,你讲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梁春强想要挣扎开小马和赵向北的束缚,却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他只好唾沫乱飞瞪着林宜知道:“如果不是她,我娘怎么会死!就是她把我娘气死的!”
林宜知看着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的梁春强,直接对旁边的刘大壮道:“他精神崩溃不清醒,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精神病医院。”
首都有专门的精神病医院,就是不知道这边有没有。
“既然没有我们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林宜知的话音刚落,梁春强便跳起来指着她道:“小贱人不准走!”
“杀人……”
梁春强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人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他懵了一下转过头,看到的是脸色阴沉的刘大壮,“闭上你的嘴。”
他这一天天忙得要死,不仅要处理大队里的事情,还要安顿昨天刚来的那三个知青,真的不想再花什么心思放到梁家身上。
尤其是现在陈有梨一死,刘大壮更不想管眼前这个蠢的弄不清楚形势的表外甥。
林宜知站在原地看着梁春强以及他身后和梁家有关系的人,道:“我再说最后一次。”
“梁有善的处决是上面决定的,你们有异议可以去上诉,如果再来家属院骚扰我或者是我的同事,我会报警。”
“刚好梁有善的案件还没有完全结束,警察还在查有没有同伙,我是很愿意为他们提供证据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就是普通的亲戚过来看看!”
站在梁春强身后的人一听林宜知这么说也慌了,他们过来就是凑个人手,壮壮声势,可真不是什么帮凶。
“就是,你可不要随便污蔑人,梁有善贪污我们一点都不知情!”
“没错,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好巧,我也是,我和你一起!”
梁春强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说要替他们家找回公道的亲戚们,“你们怎么回事儿?”
“你们什么意思,我爹是……”
冤枉两个字梁春强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宜知见梁春强的亲戚离开,便对能做主的刘大壮道:“卫生所那边还忙,我们先走了。”
说着她看向梁家东屋的方向,“对于陈同志的去世,我们也很遗憾。”
“再见。”
“你别走,谁让你呜呜!”
林宜知看了一眼被刘大壮捂住嘴巴的梁春强,对他笑了笑离开梁家。
虽说林宜知不怕刘大壮这个红树林大队的大队长,毕竟家属院和红树林大队没有什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