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前细腻的汗珠,一边嘀嘀咕咕说:“那么老大个人了,还狐族尊上呢,出汗了也不知道擦擦,这不是看见你双手被锁链捆着,我给你擦就好了嘛,别乱动。”
少女唠唠叨叨,呢喃细语,为他擦汗的样子全神贯注,目光灼灼,手下动作虽然半点说不上轻柔,但神情却是十分认真。
而且还一点不忌惮地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毫不在意这是他的汗水。
月尘卿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再去躲。
反而静静地定在原地,被她攥着鹅黄的袖子抹去了汗水。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敢这么直接上手触碰他的脸,半点不忌讳他的身份,不惧怕他阴晴不定的性子。
他感到可笑。
世人只关心他战力威名,未曾有人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月尘卿便从不在意这些所谓的什么着凉之类的小事,他自己也觉得无足轻重。
只是上一次有谁为他这样拭去额上细汗,还是三百年前。
那时他还是天真孩童,在天虞花海与兄弟嬉戏打闹,玩倦了,汗涔涔扑进先狐后怀中,母亲便攥着绣鸢尾纹样的香帕,温柔地为他点去汗水,又慈爱地往他嘴里送一颗葡萄,那是他尝过最甜的一颗葡萄。
才过去三百年。
再想起,怎觉那般远,远到恍然以为是他虚构的梦。
月尘卿出神两息,下一刻,突然隐忍地咬紧了牙关——
炽毒的再次爆发来的猝不及防!
圈住游景瑶的狐尾倏然瘫软下来,她毫无防备,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她吃痛呜咽了一声,惊诧抬头,只见日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