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德帝走后,常风对尤敬武说:“这趟你辛苦了。走,咱们回家。”
谢迁插话:“让常风袭爵还有一宗好处。常破奴在扬州查盐案,胡乱攀扯,大肆抓人。我看他是想学锦衣卫的办事方式,兴起‘瓜蔓抄’。”
“在座的诸位应引以为戒。”
常风却道:“回皇上。锦衣卫最善于用子女要挟他人。”
正德帝始终年轻,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道:“哦,就命礼部管此事吧。”
“常风,你立即派几百锦衣卫,再去一趟扬州。传朕旨意,命屁来屎等西洋使者入京。锦衣卫沿途护卫,朕看哪个地方衙门敢再扣留他们!”
接下来还是老一套。问话前先上刑。
“朝廷将商人当成了一个存钱用的闷葫芦罐。缺钱就直接从闷葫芦罐里拿钱。不给,直接摔碎闷葫芦罐。”
焦芳举起了大拇指:“谢阁老高见!”
正德帝望向常风:“没见过谢迁?这份罪证不够用吧?”
最后一个被提审的,是冒充县令的王奕。
这六十多名官员,几乎全部被除以“立斩”或“斩监候”。
正德帝道:“啊,常卿说的有道理。朕看.”
“朕还是太子时就发现了,朝廷不管是遇灾还是用兵,只要缺银子就逼迫商人‘捐赠’。”
一直上到第十一套刑,王奕才招供。
正德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文官给他和常风挖的坑。
“朕看,对杨阿举就不必处以斩首、流放、杖责之类的重刑了。”
看上去他是文官集团的骨干,刘、谢的心腹。其实背地里他早就投靠了刘瑾。是刘瑾埋在刘、谢身边最大的钉子。
刘健道:“也怪我们御下无方。为官者应清廉自守。那些人却将朝廷盐税当成了自家菜园子,萝卜白菜随便摘。他们咎由自取啊!”
正德帝询问刘健:“刘首辅,内阁给那六十多名涉及盐案的贪官拟好罪名、惩处了嘛?”
尤敬武拱手:“是。”
刘健微微摇头:“非也。你们难道没听说,兴安侯常卿渊薨了?”
皮莱斯无奈,只得私下接触扬州的豪商们。询问他们对通商有无兴趣。
常卿渊是第五代兴安侯。弘治十四年老兴安侯病故,他承袭了爵位。这人福薄,刚做了四年侯爵就病死了。
刘健上禀了拟定的罪名、惩处。
太宗朱棣封神的一场戏是大夏天烧炭炉盖被子,还在被子抱着一条大生鱼玩命啃,将一个精神病晚期患者角色演绎的栩栩如生。凭这场戏喜获“奉天靖难”杯最佳男演员奖。
一行人来到南直隶地面,被南直隶巡抚赵承雍扣押。所谓的扣押倒不是将他们关入大牢。而是严格限制他们在扬州城内活动,不准他们继续北上进京。
如今尤敬武已被常家人视为骨肉相连的亲人。他办差归来,一家人自然欢喜。
刘瑾心领神会,大吼一声:“快传太医啊!散朝!皇上,老奴这就伺候您回寝宫!”
正德帝心中暗笑:你们会跪谏,朕会装病!看谁胜得了谁!
正德帝是在给常风争取时间。
文官挖的坑,正德帝不知如何避开。但他相信,常风这只老狐狸有法子避坑,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