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常恬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本郡主你们也敢拦?”
一名小宦官道:“郡主,不是小奴拦您。常爷涉及钦案,有旨意,任何人不得见他!”
常恬道:“那我今日偏要进去找我哥呢?”
门外又传来少监高凤的声音:“郡主。您此刻进去见常爷,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
“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说您见常爷是为了传话跟别人串供。”
常风走到窗前,朝着常恬喊:“糖糖,你先回郡主府去。放心,你哥我问心无愧。没人动得了我!”
常恬无奈。只得板着脸,对高凤说:“照顾好我哥!我哥从这儿出去的时候,要是瘦一斤,我便割你一斤肉!”
“我说到做到!”
高凤拱手:“郡主放心。我不会让常爷受委屈的。”
常恬悻悻离去。
与此同时,乾清宫大殿。
弘治帝正在批阅奏折。但他的心思不在奏折上。朱批时竟写错了好几个字。
萧敬走了进来:“皇上,马文升求见。”
弘治帝放下朱笔:“来给兴王和常风求情的?”
萧敬微微点头。
弘治帝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马文升进得殿中。
弘治帝道:“次辅刘健已经跟朕禀报过了白天的审讯详情。你就不必再重复一遍了。”
马文升磕头:“禀皇上,臣今夜是来为常风作保的。”
弘治帝正色道:“有谋反嫌疑的人,谁也保不了!”
马文升抬起了头:“皇上,今日御苑的所谓‘兵变’,蹊跷万分,案情复杂。”
“臣跟内阁三阁老、刘大夏、李公公,无一人是刑狱断案出身。”
“要在三日内查清这件复杂的事,朝中只有一人能办到。”
弘治帝问:“你说的是谁?”
马文升答:“常风。”
弘治帝皱眉:“老卿家,你疯了吧?你让常风自己查自己?”
马文升拱手:“皇上,臣还是那句话,臣愿以全家人头为常风作保!”
“依臣看,所谓的御苑兵变,不是谋反,而是栽赃。有人妄图对兴王殿下不利。”
“也只有常风这样机敏干练的人,才能在三日内还兴王殿下清白。”
弘治帝沉默不言。
马文升开始历数常风的功绩:“皇上,常风是什么人,您比臣更清楚。”
“成化朝时,他为保储屡次犯险,九死一生。”
“您登基之后,他智斗庸相、清算奸党、远赴东南与倭寇血战、破获鞑靼秃鹰会阴谋、查清仓场弊案、治理山东水患、远赴贵州推行改土归流、为贤臣洗脱冤屈”
“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功,若无赤胆忠心,哪能办成?”
“再说句违礼的话。常风救过皇上您的命、皇后的命。是您和皇后的恩人呐!”
“他怎么可能勾结藩王,调兵谋反?”
弘治帝被马文升说动了几分。
不过他并未答应马文升,还常风自由,让常风彻查此事。
毕竟常风跟谋反有关,弘治帝只能慎之又慎。
弘治帝道:“老卿家。你先回去。你的建议,朕会慎重考虑。”
马文升刚走,张皇后来了。
弘治帝问:“菱儿,你怎么来了?你这几日闹春疾,该在坤宁宫安心静养的。”
“萧敬,快给皇后看座。”
张皇后道:“臣妾听闻皇上抓了常风。今夜来乾清宫是来给他求情的。”
弘治帝苦笑一声:“给他求情的人真多。”
张皇后道:“皇上,说常风调兵谋反,您信嘛?”
弘治帝道:“朕不全信。但也不能不查。调兵谋反关系到祖宗江山的安危,不是别的事。”
张皇后苦口婆心:“皇上,常风要是对您有二心,以前他有一万个机会谋反!何苦等到今日?”
“再有,就算你不全信常风。难道您还不了解您的亲弟弟兴王?”
“兴王是有野心的人嘛?”
弘治帝一时语塞。
就在此时,周太皇太后走进了乾清宫大殿。
妻子张皇后、祖母周太皇太后,是弘治帝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的挚爱。一个在他年幼之时保护了他十一年。
弘治帝连忙下得龙椅,搀住了周太皇太后:“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周太皇太后道:“我也是来求情的。你和杬儿都是我的孙子。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们。”
“杬儿不可能图谋反叛。他既没那个野心,更没那个手腕。”
“至于说杬儿跟常风勾结。那就更不可能了。杬儿难道傻了?去勾结你身边的第一心腹宠臣谋反?”
“他就不怕常风转头把事情告诉你嘛?”
兴王大名朱祐杬。周太皇太后一向爱称他为“杬儿”。
今夜张皇后、周太皇太后来乾清宫求情,是刘笑嫣撺掇的。
一听说丈夫被软禁宫中,刘笑嫣立马进宫求了张皇后。
张皇后对义姐言听计从,自然会找弘治帝求情。
刘笑嫣怕张皇后一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