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以珏打开车门,示意虞冉上车,不经意间说道:“送你去砚辞那里。”
虞冉轻轻应了一声,温顺地坐进了后座。
郭以珏与景晟占据了前排,留给她一片相对私密的空间。
随着车辆的启动,虞冉的视线投向了窗外,车厢内一片寂静。
郭以珏在驾驶的间隙,偶尔会与景晟交换一个眼神。
平日里虽然时常提及虞冉,但这却是他们首次亲眼见到她本人。
他们曾经想象中那个因过往的辉煌而变得高傲的虞冉。
在这短暂的接触下,却给他们留下了完全不同的印象。
她并没有显露出任何骄纵或做作,反而透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消沉。
被欺辱之后,她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已经飘远,遗世独立。
郭以珏通过后视镜留意着虞冉,那种脆弱都可能消逝的气息。
让他感到莫名地震惊,那与薛砚辞在某个时刻展现出的气质竟是如此相似。
这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纠葛?
车程继续,驶过了数公里,虞冉察觉路线并不是前往臻景山庄的方向。
但她并未开口询问,既然郭以珏承诺带她去找薛砚辞,她便选择了信任。
长久以来,虞冉已习惯于在陌生人面前保持沉默,仿佛言语成了最奢侈的消耗品。
她更愿意将自己包裹在安静的壳中,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约莫二十分钟后,当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越野车穿梭过繁华街道。
最终稳稳地驶入了一片位于市区中心的高档公寓群落之中。
这里,每一栋建筑都以现代简约的风格彰显着不凡。
周围绿植环绕,为这座钢铁森林添上几抹生机。
车辆缓缓下降,最终停泊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停车场内。
这里,一排排车辆井然有序,车位间的线条仿佛无声地诉说着秩序与规则。
郭以珏按下遥控,车灯闪烁,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越野车应声而锁。
三人并肩步入电梯间,小小的四方空间瞬间被不同的气息填满。
虞冉静默如初,面庞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波动,仿佛内心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情绪隔离于外,对于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她表现得既不过分期待,也不显露出丝毫好奇,就像是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深邃而不可测。
郭以珏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打破了沉默:“你就不怕我们半路把你给卖了?”
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藏着对这位神秘女子的好奇与试探。
虞冉淡然以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若真如此,害怕也只是徒增烦恼。”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宿命般的淡然,仿佛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接受了一切可能的安排。
郭以珏闻言轻笑,眼神里闪过一抹欣赏:“有意思,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一个样。”
这句话似是玩笑,又似是一种深层次的认可,让人捉摸不透。
虞冉微微蹙眉,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何谓“一个样”?
是郭以珏曾对他人有过相同的试炼,还是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早已有了固定的模板?
但这些问题并未得到解答,因为此时电梯已抵达目的楼层,叮咚一声,门缓缓开启。
随着电梯门的滑开,虞冉步入公寓走廊,眼前是一扇半敞的防盗门。
而门后,薛砚辞身着一袭简洁的黑色家居服,挺拔的身姿如同雕塑。
锐利的目光正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那审视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表面,直达人心。
郭以峻与景晟则不多作停留,留下一句简单的交代:“行了,人已经送到,我们下去了。”
便转身步入电梯,随着金属门的缓缓闭合,两人消失在虞冉的视线中。
正当虞冉漫不经心地转身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对峙时。
手腕突然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紧紧扣住。
回头一看,正是薛砚辞那双有力的手。
他动作粗犷却充满力量,轻易地将她拽入了宽敞的客厅内。
门板在身后重重合拢,那“砰”的一声巨响,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面对薛砚辞那双冷漠的眼睛,虞冉毫不示弱。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屑,回应着对方的质疑:“怎么,难道我多看他们两眼,就是对你的‘好兄弟’有想法了?”
言辞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对于薛砚辞这种过度的占有欲,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源于薛砚辞对她刚才对郭以峻和景晟不经意地注视产生了误解。
虞冉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无端的猜疑感到一阵无力。
“薛先生,请您放心。我现在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沈翊凡身上,对您的‘好兄弟’绝无二心。”
今日的虞冉,情绪似乎比往常更为波动,言辞之间少了平日里的圆滑与掩饰。
多了几分直接与锐利,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