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见状,直接挑明话题:“说吧,你想要什么?多少钱能让你离开翊凡?”
不等虞冉张口,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你这般女子,我阅人无数,心中早有定论。你研究生生涯半途而废,与各种男子纠葛不清,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金钱二字?”
对于这种直白的揣测,虞冉显得毫不惊讶。
她知道自己在外界的风评不佳,对于沈家人来说。
用金钱解决问题,无疑是最直接且高效的途径。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老爷子观察入微,不错,我与翊凡交往,的确有我的盘算。”
随即,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与自信:“不过,沈家的财富虽然诱人,却还远远不够满足我的野心。如今您打算出价多少?五百万?一千万?这些对我而言,早已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数字。翊凡,作为沈家的长孙、唯一的继承人,只要我能成为他的妻子,整个沈家的一切,自然会落入我的掌心。”
沈老爷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他轻轻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机,随后视线重新锁定在虞冉身上:“你的胃口可真不小,但你是否考虑过,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这份贪欲?你以为,一个以金钱为目的的婚姻,真的可以让你永远绑住翊凡的心吗?”
虞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那对我来说并非关键所在。即便将来有一天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通过法律,我也能合理分割到一半的财产。”
此言一出,沈老爷子被她这副无所谓且厚颜无耻的态度气得连连咳嗽,愤怒道:“我们沈家,绝不允许你这种人踏入家门半步!”
而虞冉,对这番警告只是报以一抹不屑的笑容,挑衅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到头来,是谁先向现实低头,是谁先在对峙中败下阵来。”
说罢,她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竟然朝着沈老先生恭敬地鞠了三次躬。
那本是用于哀悼逝者的礼仪,在此刻显得格外意味深长,然后她转身离去,留下满室的震惊与愤怒。
沈老先生盯着虞冉逐渐消失的背影。
气得用手杖重重敲击地面,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
“真是个全无教养的野丫头!”
他愤愤地想着,那三鞠躬的举动,分明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沈老先生,何曾遭受过如此赤裸的挑衅?
他强忍住胸口的憋闷,缓缓拿起桌上的手机,关闭了录音功能,随后迅速拨打了沈妩芳的电话。
“让砚辞跟你一起,把翊凡带到我这里来。”
仅仅五分钟之后,薛砚辞伴着沈妩芳出现在门口,引领着一头雾水的沈翊凡走进了房间。
沈翊凡迈进门槛的瞬间,敏锐地察觉到室内气氛的凝重。
以及沈老先生独自一人,脸庞上挂着少见的严峻表情。
老爷子的面色如同窗外阴沉的天色,灰白中透着不悦,咳嗽声连连,每一次喘息似乎都在努力抑制胸口翻涌的怒气,显得格外沉重。
“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薛砚辞微微欠身,语气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与体贴。
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出这个微妙的氛围。
“不必,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沈老先生的声音虽略带沙哑,却依然中气十足。
手轻轻一挥,制止了薛砚辞的离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家族长辈特有的威严与包容。
薛砚辞感受到这份温和的坚持,轻轻点了点头。
脚下的步伐随之停顿,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探究。
沈翊凡性格急躁,眉宇间满是焦急:“爷爷,虞冉去哪儿了?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
“你什么你!为了一个拜金女,和家里争执不休,简直是没出息!”
沈老先生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凛冽而直接。
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孙子的辩解,双眼闪烁着失望与愤怒的光芒。
沈翊凡一听此言,情绪瞬间被点燃:“我说过了,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
“是与不是,你自己听!”
沈老先生愤愤地举起手机,按下播放键,录音中虞冉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短短几分钟的记录,从进门的寒暄到决绝地离开,每一个细节都未被遗漏。
“承蒙您的夸奖,的确如此。没错,他心甘情愿。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钱。只要一纸婚书在手,财产分我一半,想想都觉得美妙极了~”
录音里,虞冉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针,刺入人心。
尾随其后的,是老爷子愈发剧烈的咳嗽声,似乎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紧接着,是虞冉那带着得意与挑衅的笑声:“我们就走着瞧吧,看是您先妥协,还是我先放弃尊严。”
薛砚辞听着这录音,眼神不由自主地低垂。
悄然掠过地板,仿佛能从那清脆的声响中勾勒出虞冉当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样赤裸裸的挑衅,恐怕也只有她敢对沈老先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