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顾浮感觉一直以来信奉的对于音乐的固定模式全都错了。
脚步都有些虚浮。
颤颤巍巍扶住了桌子的边缘,才堪堪稳住身子。
姜喃只敲了几段就停了下来,抬了下眼睛。
挑着眉看着顾浮。
“谁说古风音乐只能用古乐器,谁说古风舞蹈的风格就一定是烟雨行舟的柔媚。”
顾浮动了动嘴唇,感觉喉咙里的话被什么给堵住。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破碎。
又不断地重组。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我好像懂了。”顾浮握了握手指,硬生生将指尖捏得泛白,隔了几秒又松开,缓缓吐出一口气。
姜喃挑眉,没再说话。
少女将鼓棒重新放在了原位,单手插兜,站起来,重新懒洋洋地摊在了椅子上。
顾浮拿起笔,拿起了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
写了几笔之后,他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
冷瑟的眉目间,闪过了丝丝迷茫,看向了姜喃,“你真的不懂编舞吗?”
不知道为什么——
姜喃虽然闭口不提“编舞”两个字,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姜喃懂编舞。
甚至,很懂编舞。
否则,姜喃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发现他的一直以来忽视的困境和盲点。
“编舞?”姜喃从兜里拨出一块巧克力塞在嘴里,缓缓掀起眸子,回了一句,“还行吧。”
顾浮:“……”
还行?
***
顾浮推翻了原有的编舞,进行重新编排。
好在脑子里已经有了一种蓬勃而出的灵感,顾浮索性将曲子划分成几部分,编排成一个剧情舞蹈。
到晚上九点,总算将第一部分编排完毕。
顾浮松了一口气,锁了门,走出了排练室。
刚走几步,在拐角处碰到了正在抽烟的宋和。
“哎哟,这不是有扶贫爱好的顾浮吗?”烟雾缭绕中宋和的眉眼,晕染出几分刻薄。
顾浮皱着眉头,侧脸轮廓紧绷,“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和掐了烟蒂,直直地对着顾浮喷出一口烟雾,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态度嚣张。
顾浮猝不及防被烟呛住,弯下腰,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和笑了笑,转身就走。
走前,又懒懒地甩下一句话来:“对了,席团找你。”
***
席蝶正在翻看顾浮和宋和的简历。
W编舞团这一批新人当中,能力大致相当。
不过若是非得分出来一个排名,那无疑是顾浮和宋和两个人的综合实力最强,其他人略逊一筹。
W编舞团为了使新鲜血液不断,团长三年一换届。
而今年她也快彻底退休了。
席蝶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思,她有心想在顾浮和宋和当中培养一个接班人。
顾浮话少,性子沉闷,编舞风格稳重。
是优点。
也是缺点。
至于宋和,善于社交,编舞也和他这个人一样,习惯剑走偏锋。
这两个人各有千秋。
席蝶拿不定注意。
正纠结着,顾浮敲门进来,挺有礼貌地,话一贯的少,“席团,您找我?”
席蝶将简历不动声色地压在了一沓文件的最下面,抬头,和蔼地笑了笑,“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姜喃那一组感觉怎么样?”
顾浮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真心实意的,“挺好的。”
“好就行。”席蝶看着顾浮道,“姜喃那组实力和许书瑶那组差距有点大,尽力就行。”
也不知道席蝶的哪一句话戳到了顾浮。
顾浮深邃幽深的眸底掀起了点点的涟漪,他不赞同道:“我觉得她们挺好的,实力也不比其他人差。”
席蝶抿唇笑起来。
没搭话。
毕竟否定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还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席团。”顾浮眼尾的弧度染上了一层郑重,抬头,语调认真,“如果想要拜师的话,需要准备什么?”
“拜师?”席蝶愣了一下,“你有想拜的师父了?”
W编舞团并不限制编舞团成员拜师。
甚至还大胆的鼓励。
毕竟,在舞蹈圈,想要成为顶尖的编舞师,天赋重要,有水平过硬、在编舞圈地位举足轻重的师父也同样重要。
牵线搭桥。
这意味着能少走很多弯路,甚至能够直接冲到金字塔的顶端。
席蝶敢肯定,宋和坚持要带许书瑶那一组,就是看重了许书瑶背后的人脉。
“等她同意收我,我再和您说。”顾浮没说名字。
席蝶看着顾浮一本正经的样子,莫名地期待起来,将拜师礼的细节捡着重点讲了讲。
顾浮用手机的备忘录一一记下,“谢谢席团,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行,去吧。”
席蝶听见关门声,笑了笑。
没想到,闷葫芦也想拜师了。
只是。
最近顾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