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他做了这般甜美的梦,但是梦醒之后,却又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难道,他真的做出了十恶不赦之事,让上苍这般喜欢戏耍与他。
小夏子因为这几日里拔院中的杂草拔了许久,听到这些动静,这随意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嘴里还在低声咕哝着:
“阿爹、阿娘……”
下半夜,慕容皓双膝抱紧,蜷缩在一角,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梦里的一切,但听着院外的聒噪的虫鸣声,越发烦躁了起来。
可以肯定,梦境与现实是两个极端,他应该直面当下的困境。
可是,梦中的一切,是他这渴求已久的东西。
倘若从未拥有也就罢了,但是这些东西自己在几天之前,对他而言,也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第二日晨起,小夏子一骨碌爬起身,瞥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主子,也没心思多加关注,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咕咕叫的肚子。
现下,还是填饱自己的五脏庙比较重要。
随后,小夏子从远中的枯井里打了一捅水,随意取水用手大理了自己。
便踏着自己前几天刚开垦出来的草路来到院门口,对着门口两位人好马大的守卫献媚一笑:
“两位侍卫大哥,小的是来取今日的早膳,有劳、有劳!”
小夏子满脸对着他们殷切一笑,弯腰的幅度都快要到脚底,但是他不敢懈怠:
有道是小鬼难缠,要是得罪了这些人,他究竟是怎么死的都是无人可知。
侍卫直接扔给了他一个硬的有些硌牙的饼子,有些玩味道:
“慎郡王那一份,你回去让他自己来领。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日的膳食,必须本人亲自来取,旁人不得代领!”
在这荒凉的地界,一点油水都没得捞,还不兴他找点乐子,侍卫这般想着,眸子里的玩味之色更浓了些许。
约莫是大部分人都有这样隐晦的心理:喜欢看身处高位的人坠落泥泞之中,还有那心思深沉之辈,更喜欢趁机踩上几脚,以此获得怪异的满足感。
小夏子心里有些发沉,但是面上依然带笑,笑意盈盈地双手接过了侍卫扔过来的饼子,嘴上不停地说着客气话。
“侍卫大哥您说的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多谢您照顾……”
转过身去,脸色却彻底臭了下来,看来外面的形势似乎很不好。
毕竟,连身有皇家血脉的主子,都要被一个“看门狗”随意欺辱。
那么,他日后的出路,又在何方呢?
慕容皓还跟一个大爷一样,半跪坐在一根断了脚的桌子前,时不时朝外面张望着,等着吃现成的。
以前,他也不习惯这种噎得要死的饼子,但是饥饿使人屈服,他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当看到小夏子手里只有一张饼子,慕容皓不由惊诧出声:
“小夏子,今个是怎么了,不是应该是两张饼子,怎会只有一个?”
就这巴掌大的一张饼子,一个人吃都勉强果腹,更遑论要两个人分食,这怎么看,都有些不现实。
小夏子悄悄攥紧手里的口粮,咬了咬牙,直接开口:
“主子,门口的侍卫改了规矩,现在每日的膳食,都要您自个去取。”
说罢,便自顾自撇过脸去,不敢再直视慕容皓。
“怎会?”
“小夏子,这话可是真的?”
说完,慕容皓狐疑的在小夏子身上不断打量着,似乎是在怀疑对方说假话的可能性。
重点是观察他的嘴巴,有没有偷吃的痕迹。
看他这个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小夏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有些不悦道:
“这还能有假,这事肯定为真,今早他们刚这么说,我可没这胆子弄虚作假。”
眼见小夏子和他说话都有些急眼,慕容皓也没再说什么,步履维艰地朝着院门方向而去。
时不时费力跨过一小落干草堆,光看他的背影,就显得很是滑稽可笑。
这一回,小夏子没有跟着去,他此时一直在脑子里面思考另一桩事情:
外面定是又出大事了,最起码是对他们更不利的,不行,他需要观察主子这次回来的态度,他才可以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能被任光耀看中并选进宫中当内应的人,小夏子还是有几分聪明劲,在危机的预感上,有着比旁人更快速的感知力。
等慕容皓气喘吁吁来到院门,看到的就是正眼也没瞧他一眼的两个侍卫,他的心猛然下坠:
事态不对,之前这些奴才对自己,还有一两分面上的尊敬。
可如今一瞧,真是连表面的尊重也无半分。
“本王~是来拿早膳的,听小夏子说,现在都得亲自来取。”
在这两个凶神恶煞的门神面前,慕容皓说话时,都显得那般的底气不足。
“哟,慎郡王,小的高兴了尊称你为郡王。
可如今,你这个郡王就是一个空壳,住的地方连爷的仆人都不如。
呵,我劝你还是以后别给我摆什么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当今圣上册封的慎郡王,父亲又是赫赫有名的怀王殿下,本王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