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最近觉得自己干啥啥都不顺,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病养好了,可因为这次大病,让她的容色明显比往日削减了几分。
如今万岁爷连坐一坐的荣宠都没了,这次又收到了保清的噩耗,这怎么能不让她怒急攻心。
“娘娘,您可得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看着声音尖锐愤怒的主子,一旁的李嬷嬷忍不住出声提醒,毕竟她们延禧宫可不是铁桶一片,殿外说不准就有其他妃嫔的眼线。
“嬷嬷,你说这保清怎就如此这样,我辛辛苦苦为他筹划,可这个不成器的,居然要临阵脱逃,明明皇上是那般看重他……”
李嬷嬷只是静静听着自家娘娘的哭诉,对于主子的事情,她一个做奴才的,可不敢胡乱插手,免得引火烧身。
惠嫔心中是越想越发恼火,在她看来,自己和赫舍里皇后不死不休,如果保清再不争气,就算自己到了地下,也要被那个女人压住一头,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其实,惠嫔也只不过被权利迷晕了眼,她难道不知道争夺皇位失败的下场吗?
不,她是知晓的,但是她此刻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最大的可能性。
第二天一早,惠嫔就派遣李嬷嬷在宫门口拦下刚下早朝的胤禔。
“贝勒爷吉祥,娘娘想您了,特意派奴婢请爷去延禧宫一聚!”
看着李嬷嬷神色有些不安的样子,胤禔知道额娘这次估计又没好事,可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给她这个面子的。
“好,爷这就去看望额娘,正好也给额娘请安!”
惠嫔昨晚因为想着保清的事情,一晚上都是辗转反侧,想到今天去皇贵妃那里请安时,还因为脸色被宜嫔嘲笑,这让她的心中更是窝火,所以她气得连今日的早膳都没有用。
“儿臣给额娘请安,不知额娘今个是有何要事要找儿臣?”
惠嫔此刻却没有给胤禔好脸色,反而凌厉的吩咐:“李嬷嬷,你先带其他人下去!”
见其他人都离开后,惠嫔对着胤禔怒目而视,轻声斥责:“保清,额娘在你的身上投注了许多心血,现在你说不争就争,可有把我这个额娘放在心上?”
只是胤禔听着惠嫔这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只觉得心绪复杂,额娘这是在拿孝道来逼迫自己啊!
“额娘,你可知道皇阿玛最看重太子,那可是被皇阿玛从小捧在手心里面带大的人,儿臣根本没办法和他争,要是我失败了,您可知儿臣的下场如何?”
对于预知梦的事情,胤禔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事关自己的安危,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逆子,要是承庆还在,绝对不会像你这般忤逆不孝,你忘记了你那嫡亲哥哥是如何死的吗?”
听到“承庆”的名字,胤禔的身体陡然一震,他如何不知,自从他回宫以来,额娘天天在他耳边念叨:
“你哥哥承庆就是被赫舍里氏那个贱人所害,所以,你一定要报仇,要夺了胤礽的太子之位,帮你哥哥报仇!”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承庆的仇,那你告诉额娘,你现在放弃,是不是不忠不孝,更对不住你那年幼早夭的哥哥?”
惠嫔看胤禔的神色痛苦,以为是自己的言语奏效,就准备趁机加码。
“额娘,是不是在你心里,哥哥永远是最重要的,而我只是替你报仇的工具!”
胤禔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早就想问出这个问题,可一直以来,他很怕问出口后,得到的答案让自己恐惧,从而失去额娘那份看重。
孩提时期的胤禔,被养在宫外,所以他的性格很是敏感,他很贪恋额娘给自己的爱,哪怕那几丝爱意中夹杂着一些仇恨,可他也不想放手。
但现在的他,身边有一心一意对待他的福晋,有孺慕自己的娜拉珠,他忽然间就有了无穷的勇气。
惠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身体一抖,脸色更是青白交加,也不敢和保清的视线对视,心虚地小声解释:
“不,额娘对你们是一样的!”
但是惠嫔知道,她说了假话,承庆从小聪慧异常,他出生的时候,自己也很受皇上的宠爱。
所以,连她自己都非常看重这个孩子,在他的身上,给予了自己无限的期待,可这一切都被赫舍里那个毒妇毁了。
胤禔看着自己额娘眼神里面明显的躲闪之色,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额娘到现在,还不愿意对他说真话!
“额娘,其实我知道你对哥哥的感情,要不然,你不会在重病的时候还呼唤他的名字,也不会常年在佛堂祈福、替哥哥抄写往生经,但是您千不该万不该想借哥哥的名义,把我当做您复仇的棋子!”
此刻的胤禔的心里是一片寒冰,他知道自己向来不如底下的弟弟们聪慧,但是有些事情,只要用心去想,根本不难猜到,只不过以前是他心甘情愿被亲情蒙蔽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胤禔现在很想逃离钟粹宫,急切的想回到婉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和孩子。
惠嫔被胤禔的话弄得哑口无言,她此刻心绪复杂,根本找不出言语来反驳他,因为她终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