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慧心疼地扶着鹿瑶坐在靠墙的位置上,“疼不?以后少往城里去!城里太危险了!”
鹿瑶心说这个提议可能不会实现了,她以后大概还会住进城里去呢。
“疼的,不会我还能忍!”
鹿瑶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老三样,稀粥、腌咸菜、蒜头拍黄瓜。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桌上,“妈,明天记得加餐。”
那气势,看得章玉珍心里又是一堵。
都没力气骂人了,章玉珍手速很快地拿走了钱,才问:“你哪来的钱?”
“郁大哥给的!”
章玉珍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
鹿瑶喝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的粥,温度正正好,“现在不是交到你手里了么!”其实她身上还留着十块钱呢。
“况且,明天他不是还要来送电风扇么,这不是你都同意了的么?”
章玉珍:-----
“你这是认准了小年了?”章玉珍问。
“你没看中?”鹿瑶反问,从她将二十块钱揣进自己口袋就知道章玉珍也同意了。
见状,疑惑了一路的鹿文达好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玉珍重新端起了粥碗,看了一眼几个孩子,“待会儿回房间再跟你说!”
晚上,鹿慧帮鹿瑶擦洗过身子,姐妹俩一起躺在床上,放下了蚊帐。
“听妈的意思,你是在城里有了对象了?”
鹿瑶对鹿慧没有隐瞒,将与郁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二姐,妈说让大姐帮你留意着,也要将你嫁到城里去呢。你要是不想相亲的话,就赶紧找个自己喜欢的,以后有我和大姐给你撑腰,你尽情选个自己喜欢的。”
在鹿瑶的印象里,她二姐在这个家里是最没存在感的。
讨巧聪慧不如大姐,争风头不如鹿瑶,更别说跟鹿华生相比了。
不得不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虽然鹿瑶是几个孩子中被骂被打最多的一个,但她该得的东西一份都没少的。
常常是将便宜弟弟欺负得哭爹喊娘得,再得一顿收拾。
反正下次她还敢,屡教不改。
她的叛逆期打从鹿华生出生开始,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丝毫没有退散。
气得章玉珍更年期都提前了。
不过鹿瑶有一点好,她护短。自己的弟弟即使被自己打得门牙都掉了,却不许别的小孩欺负他。
她揍小孩不分年纪大小,照打不误。
这也是章玉珍一直让鹿瑶带着弟弟上下学的原因了。真要是下死手打弟弟,她怎么可能一直纵容。
母女俩就这么一直相爱相杀到如今。
鹿瑶在外护弟弟,在家里护二姐。
鹿慧在这个家里一直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也是最听话的。在大姐有爷奶塞好东西的时候,她就带着三妹出去割猪草,等下工回来的章玉珍开门,她才能回家进屋。
后来章玉珍让她不要读书了,她就中途改去做了裁缝。
鹿瑶觉得二姐应该为自己做一次主。
“二姐,你有喜欢的人么?”
屋子里本就不亮堂,又多了一层蚊帐阻隔了窗外透进来的亮光,鹿瑶看不清二姐脸上的表情。
她只听见二姐温柔的声音说:“我每天都很忙,哪有时间喜欢人。”
鹿瑶:-----
她咋听出了一股心酸呢。
“二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郁家。
郁淮安刚一进自家院子,他老子反手就关了院门,操起有他胳膊粗的门栓就朝小儿子身上打去。
幸好郁淮安看到了地上倒海气势般的影子,吓得往旁边一跳,险险躲避了他老子的致命偷袭。
“爸!你想要我的命啊!”
“如果可以,我真想没有生过你这个臭小子,从小到大没少往家里惹事,越大越不知道收敛,你这是想上天了?”
这一次,姜清没有帮忙拉住丈夫,她淡定地站在一边,“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你差点害死了你大哥,害死了你大嫂。”
郁淮安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妈,“就赵晓梅那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敢要回来做我大嫂,我不认!”
“我呸!”姜清上前一把揪住小儿子的耳朵,拧了一圈,“我说的是鹿瑶,关她赵晓梅什么事。与赵家的婚事要是退不掉的话,我就用你顶上!”
“妈!”郁淮安急得都破了音,“妈,大哥不能要的东西,我也不要,我不要啊!”
一旁抱着门栓的郁父有些懵,“你们在说什么,鹿瑶是他大嫂?”
他今天一直在忙着捞小儿子,还没有人告诉他关于大儿子又新定了媳妇的事情。
“哦,我跟你说----”姜清松了小儿子,要跟丈夫好好说道。
郁父一抬手,“不急,等我先教训了这不成器的小王八蛋再说!”
郁父真的是要被这个小儿子给气死了,他爹留给他的人脉几乎都用来给小儿子擦屁股了。
郁淮安再次被打倒到了床上,短时间内出不了门了。他还被迫签下了军令状,等这次招兵,他必须要入伍参军了。
郁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