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亡。”
“而两家联合,掏空了所有家底,辛辛苦苦拍得的精盐售卖权,不知为何最后又再次到了李家、袁家的手中。”
言罢。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朱高煦两人,感受着两人身上散发的森然冷意。
驿丞顷刻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的冷汗不禁疯狂的往外冒,颤抖着身体急忙开口:
“大....大人....恕罪。”
“下官...下官方才口误,一时有些胡言乱语。”
“绝对...对朝廷不曾有半分的意见。”
“还请诸位大人,原谅下官。”
之后,他不停的叩首。
倒不怪他如此胆战心惊。
主要是话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只顾着自己的口嗨,顾着自己的舒服,发泄心中的怨气。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自己说的话中间,夹杂着对朝廷的不满和失望。
完全忘记了,自己吐槽时眼前所面对的两人身份,一人则是给他看了身份腰牌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另一人虽不知其身份,但能够让纪纲沦为陪衬,小心翼翼跟在身边的人,身份肯定也尊贵无比。
这般情况之下,身为小小驿丞的他,如何能够不害怕。
坐于前方的朱高煦,见着近在咫尺神色惶恐不安,不停叩首的驿丞,如何能够看不穿他的担忧和害怕缘由?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
朱高煦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百姓的生活过的不好,吐槽两句怎么了?
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吗?
当初他被永乐大帝坑的时候,不一样的怒怼、吐槽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莞尔的笑了笑,冲其摆了摆手,道:
“行了。”
“此事不用担忧,恕你无罪。”
“也没人会与你计较。”
“就些许言语之利罢了。”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瞳孔中的双眸眯了眯,神情突然间变的无比凝重,话锋亦是突然一转,沉声问道:
“方才....我观你言语中描述,李、袁两家的崛起和起家,貌似处处透着古怪。”
“两个新生的家族,能够将老牌、根深蒂固的张家和王家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且.....我可是听说,整个临川府城中,甭管是知同也好,通判也罢,貌似都没有姓李和姓袁的,而两家的妻妾家族,也没有与之没有任何瓜葛吧?”
“那又是为何,临川府城的官员会向着貌似没有任何背景的李家和袁家呢?”
“这中间的隐情,不知你又知晓多少,又有什么说法?”
此言一出。
驿丞不禁愣神了片刻,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慢慢回过神来,双眸之中闪过一番挣扎之意,而后咬了咬牙,道:
“回大人。”
“此番境况,看似与一众临川府城官员没有任何关系,与官员乃至家中的人,都没有任何瓜葛。”
“不知大人,有没有想过....会不会这本就是是别人故意扶持的障眼法、替罪羊呢?”
“为的就是明面上撇清所有关系。”
“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目的.....”
“不然的话.....下官也实在是想不到,为何原本如日中天的张、王两家会对新生的李、袁两家退避三舍。”
“且临川府城的官员,明里暗里的站在李、袁两家的身后。”
“此事中间具体的弯弯绕绕,大人如果想知道确切答案,唯有问张、王两家主事了,他们为参与者,中间究竟夹杂着什么利益牵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下官所知道的,所听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言罢。
他老老实实的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站在一旁。
待到驿丞将自己的所知晓的微微道来,而后朱高煦不禁与纪纲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不可否认。
眼下驿丞的言语,与他们之前所收集的消息,以及结合的零星半点信息,迎合的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小小的临川府城的水,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其间所隐藏的污垢,各种利益错综复杂的兑换,远比他们所了解,所想的还要多。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禁心中感慨道:
“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得不承认,劳动人民的智慧,真的是....无穷无尽,官职不大,玩的比谁都花。”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煦冲着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驿丞摆了摆手,道:
“不错。”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说话的同时,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两锭现银,冲着驿丞位置扔了过去,继续道:
“方才说好的,说的好有赏。”
“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
见着向自己飞来的银锭,驿丞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伸手给接住。
随后,他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道:
“承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