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下战书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袁尚的信确实是把孔融逗得不行了,不禁感慨袁绍虎父生犬子,派来进攻的袁尚居然这么懦弱。
艾先生取来书信,只见上面袁尚先是给艾先生问好,随即用几乎乞求的语气向艾先生诉说了诸事——
他说知道艾先生的本领高强,故此不敢与艾先生争锋,可现在袁太尉军令如山,他不得不率军前进,不然就要被处死,还请艾先生能看在他是个孝子的份上可怜上,把乌巢让给他,让他得以侍奉在军中的母亲,不至于让母亲忧劳过度。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孔融笑得前仰后合。
他这几年也参与过很多次战斗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搞笑的战书。
人家战书都是卖狠,你这战书还求饶,这是干啥呢?
典韦脸上也露出了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没想到袁绍的儿子居然如此无用。
许攸笑道:
“袁尚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
他长得与袁绍年轻时极其相像,又好学勤勉,因此一直得到袁绍喜爱。
可他自从被人殴打之后便破了相,还瘸了一条腿,因此已经渐渐失去了袁绍宠爱。
这次南下,袁绍宁愿让他不得宠的二儿子镇守邺城也不让袁尚来,这小儿郎一定心中极其惊惧,故此不敢来犯,却说这些荒唐不堪之语,惹人发笑。”
许攸本来跟袁尚的关系还不错,但之前许攸家人被审荣陷害的事情上,刘夫人和袁尚完全站在审荣一边,还将审荣就这么轻飘飘的放出来,当真让许攸勃然大怒,现在已经完全黑化,听说袁尚等人成了这副模样开心地简直是要笑出声来。
孔融摇晃着头,清秀的脸上满是唏嘘之色,长叹道:
“这个袁本初,当年何等本事,现在居然落得如此模样,当真让人唏嘘啊。
哎,生子不孝,真是可笑至极。”
作为徐庶军的高层,孔融多少知道一点徐庶与袁绍的另一个儿子袁谭的故事。
袁绍把自己长子过继给别人,又宠爱幼子,现在又反悔,搞得现在袁绍军中不宁,这不是自取灭亡之道吗?
这种事情按理说袁绍这种人不应该想不明白,而且沮授之前还因为这件事特意劝说过他。
但所谓当局者迷,袁绍自负能处置好每个儿子之间的关系,这想要一碗水端平最后就是把两個儿子都得罪,真是让人极其唏嘘。
典韦也点头道:
“也好,袁绍挥军十万南下,若是来的都是这般小儿,当真让我等能稍稍松口气了。
最好我等与袁尚相持一番,久久对峙袁绍必然有所疏忽,到时他与元直大战,我等突然杀出,定能全胜!”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艾先生,等待他的回复,艾先生这才想起来这次是真的自己领军,自己是真正的最高统帅,这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他拿着那书信看了半天,不禁哼哼一声:
“这小伙跟我装什么呢?还孝子,挺孝顺的不行啊。
好啊,我给他回信说如果担心他娘有劳过度,不如把他娘给我送来算了,我替他好好看着啊,啊哈哈哈哈……咳,算了,随便说说搞搞节目效果,咱们信上肯定不能这么写,人家孝子该鼓励该鼓励,咱也不是什么坏人。
嗯,让我想想,那个,二哥,要不然你来写吧!就说咱们尊重理解祝福,反正不能听他的就是了。”
典韦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郑重,他轻轻颔首,温和地道:
“好,我写便是,这袁尚也算孝子,尚知些礼数,日后若是肯拜在我门下,也能学些道理。”
典韦这话以前说起来就是纯纯的笑话,可这几年典韦真的是日夜苦读凝思,靠着惊人的毅力读完了五经,在孔融的指点下收获颇丰,已经绝对有当世大儒的水平,更让人惊叹的是典韦将格物和理性主义结合,在学新学的学生中大行其道,人人都说他是孔圣再世,有他坐镇真的给了徐庶军极其强大的信心。
典韦挥毫泼墨,一手字写的非常端正,他仔细写下对袁尚的关心,说起之前就听说过袁尚的名号,还称赞袁尚侍奉母亲极其孝顺,是个难得的孝子,但他们是奉天子之命阻挡袁绍,这本就是袁绍不听军令以下犯上,故此他们必须挡在此处。
袁尚虽然是孝子,可若是能听从天子诏令,不听袁绍乱命,那真是忠孝两全,天子必然欢喜。
典韦吹干墨迹,让孔融看看书信,孔融见典韦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甚至学会熟练的用天子的名号来绑架别人,不禁眉开眼笑,赞赏地道:
“好啊,二弟写的甚好,如此送给袁尚,我看他还能有甚话可说!”
孔融、艾先生、典韦、许攸等人都认为能不打就先不打,慢慢拖下去就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可偏偏这次来乌巢的人中有一个人不愿就这么算了。
那就是张燕。
张燕在关中的表现非常好,甚至自己琢磨出了一套练兵之法,深得徐庶器重,也信守之前的承诺把张燕调回,让张燕能好好参加一下与袁绍的恩怨厮杀。
这次张燕已经晋升为平北将军、都亭侯,这次艾先生来乌巢的兵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