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怒气腾腾,手掌重重拍击在红木桌面上。
茶盏轻轻跳跃,几滴清茶溅出。
四周之人不禁心头一紧,气氛骤然凝固。
林阳满脸从容不迫,眉宇间透露着,超脱年龄的沉稳。
“不论阁下是谁,我们皆应以理服人,而非仗势压人。”
“医术的高下,当由技术的精妙来评判,而非以年岁的深浅妄下定论。”
在一旁的江云山,暗自为林阳担忧起来。
此人可是丁季岩,与叶文勇并驾齐驱,同为齐市首席下,最得力的两名悍将。
在权力的阶梯上,丁季岩的位置,甚至高于叶文勇。
手中握有人员升降的生杀大权,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叶文勇闻言,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心中对林阳的胆识,更是多了几分赞许。
他们虽同在一派,但私底下的较量从未停歇,而叶文勇也时常落于下风。
此刻,叶文勇恰到好处地介入谈话。
“丁兄所言极是,然而英雄不问出处,林兄弟或许真有我们,未曾见识的绝技呢!”
丁季岩闻言,目光瞬间锁定了林阳,他冷笑一声,心中的不满疯狂滋长。
这一刻的讽刺,他已暗暗发誓,要让林阳付出代价。
林阳避开了丁季岩的目光,转而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齐市首。
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外表看似硬朗。
尤其是内脏器官,保持了惊人的年轻态活力,但在林阳敏锐的观察下,隐藏的病情却暴露无遗。
齐市首的神经系统,正悄然走向衰败,神经传导时断时续,力量逐渐流失。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四肢肌肉,不停地轻微颤抖。
那是神经元衰退症的先兆。
若是再持续恶化下去,最终可能会瘫痪、死亡……
林阳心中明镜似的,他曾在古籍《丹尊秘录》中,阅得相似病例及治疗方法。
需要通过针灸技艺,结合深厚的真气激发,重启沉睡的神经回路。
一旦神经线路重新链接,康复便指日可待。
但这样的治疗手段,非一般庸医所能驾驭,常规医学对此,只能束手无策。
知晓了这一切,林阳心中有了计较,反而不急着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等待时机,准备一展身手。
“确实如此,自古豪杰出少年,这位小伙子言之凿凿,不无道理!"
齐市首深邃的眼眸,在林阳的身上徘徊,其中蕴含的赞许之情,不言而喻。
“那你究竟是西医,还是中医?”
丁季岩眉宇间皱起的纹路,透露出他的不悦。
“无论东西,能除病即是良医。”林阳沉声道。
“哼,你暂且一边待着吧!”
闻言,丁季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但转瞬间,当他面向齐市首时,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堆砌起职业性的笑容。
那份转换之快,让人不禁感叹。
“老大,不如先让夏家,特意请来的东海名医居间广,为您诊断一下吧。”
“此人名声显赫,尤其是在解决疑难杂症上,有着独到的见解。”
齐市首轻轻点头,随后,他对着林阳温和地说道:“小伙子,请稍候。”
“没事。”
林阳明白,即便是在等待之中,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尊重,已是难得的际遇。
“居间广先生,请您为齐市首诊断一下吧。”
随着中年人的一声吩咐,居间广缓缓步入场中。
林阳心中暗自惊叹,原来那位令他感觉,似曾相识的中年人,竟是出自名门夏家。
“那就麻烦大师了!”
齐市首对居间广微微鞠躬,然后退至一旁。
旋即,居间广从衣兜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香炉。
随着盖子被缓缓揭开,盒内蜷缩着一条漆黑大虫。
居间广将香炉轻置地面,三炷香插立其旁,烟雾缭绕,如同连接天地的桥梁。
他开始吟唱咒语,并开始舞动起来,仿佛是某种远古仪式的再现。
就在这时,一条深黑色的虫子,沿着齐市首的腿部,向上攀爬。
最终,停留在齐市首的身体上,悠闲地游走,偶尔伸出细长漆黑的舌头。
那场景如同噩梦般,令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心中满是震惊。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齐市首,此时也不免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种突如其来的侵扰,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丁季岩面露讶异,他难以相信这样的诊疗方式,能解决问题。
于是,他将不满的目光,向夏家男子投去,似乎在寻找着解释。
而夏家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然地点点头。
显然,是对居间广有着绝对的信任。
“这是源自东海的古老巫术,有点类似蛊术的痕迹。”
这时候,江云山在一旁低声解析。
林阳则对这一切不以为意,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香炉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