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探查不法宵小,还神京城一片朗朗乾坤。”
距离当年以五城兵马司铲除三河帮匪患已经过去好几年,神京城中的三教九流的底层难免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宋璟叙说道:“子钰,先前光宗皇帝之子被废,虽经过一番拨乱反正,使洛儿荣登大宝,但如今朝堂之上对新君继立有非议的文臣,仍然不乏其人。”
贾珩默然片刻,道:“这些只能随着世移时迁,潜移默化,至于胆敢毁谤朝廷,无事生非的官僚,朝廷当严惩不贷。”
他不是没有想过祭起屠刀,罗织冤狱,但刚刚辅政,手下臣僚不多,此外尚且缺乏一个借口。
李许两人的逆案,神京朝堂上的反对势力几乎被清洗一空,以至于他需要联络宋家外戚,乃至重新拉拢齐昆、赵翼、柳政等人。
现在朝堂之上,六部尚书当中,吏部尚书姚舆以及翰林、都察两院等一干清流,现在对他更多是貌恭而心不服。
先前李瓒谋反,立了陈泽,彼等都是上表拥立八皇子陈泽,那叫一个丝滑。
但正如内阁首辅齐昆谨奉诏一般,彼等明面上奉得是冯太后的懿旨,也让人拿不出什么把柄。
他不可能都一网打尽,这根本不现实,那样整个官僚机构都是瘫痪的。
细数六部当中,户部尚书齐昆,礼部尚书柳政,兵部尚书施杰,工部尚书赵翼,至于刑部尚书已经出缺儿。
原刑部尚书赵默因为其母去世,已经在去年辞去官职,前往老家浙江丁忧。
朝堂上因为牵连李许一案被下狱的官员,主要是李瓒和许庐的铁杆嫡系,有兵部右侍郎邹靖,右副都御史张治,京兆尹饶以周,以及都察院的诸御史。
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忠于陈汉社稷的刚直之臣,在先前的废立政变中积极活跃。
反而如周廷机等一些识时务、通权变的浙党中人,在过去政变当中并未受得太多牵连。
李瓒所代表的楚党以及许庐,恰恰是当年在崇平一朝帮着贾珩说话的人。
而浙党又是事事针对贾珩的一批人,后者却在政变中保持诡异的沉默,或者争相攀附。
所以,他只是刚刚摆平了局势,离朝野百官躬身相请,卫王请继天子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明面上的反对者,已经是没有了,只要他不篡位。
但暗中的反对者,仍在潜藏爪牙,伺机而动。
哪怕是齐昆,施杰,柳政等人都不会支持他篡位,只是迫于形势,暂且服从。
宋璟好奇望着怔怔出神的蟒服青年,问道:“子钰,你刚刚在想什么?”
贾珩自失一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刚刚还在思量一些事。”
然后,转脸看向宋瑄,说道:“等稍后,还请四叔帮我书信一封。”
宋瑄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放心好了,我这就书写一封书信。”
而后,宋瑄唤来仆人准备笔墨,开始书就一封信笺。
……
……
就在贾珩准备重用徐光启之时,千里之外的江南——
金陵,郝宅
前内阁大学士,太傅郝继儒今日正值八十大寿,郝家为此隆重庆祝,而整个郝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宴请到访的江南一众官僚。
题着融春堂匾额的宅院内——
圆形漆木条案之上,正在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可见杯碟碗筷,窗明几净。
左方梨椅子上落座着前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邝春,右佥都御史梅敦本,右副都御史鲁进义等一干清流。
右边梨椅子上则是落座着工部尚书严茂,吏部侍郎付希业、吴鹤飞,刑部侍郎应元鲁,监察御史郭超,南京国子监司业鲁伯奇等人。
可谓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众人叙说着南省朝堂之中的趣闻。
郝继儒放下手中的茶盅,灰白相间的眉头之下,苍老眸光涌动着思索之色,说道:“卫王如今辅政当国,残害忠良,我等累受汉室大恩,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色变。
刑部侍郎应元鲁面色倏变,说道:“郝太傅慎言,如今朝堂之上遍布卫王党羽,太傅此言,只怕引来锦衣缇骑的搜检。”
郝继儒将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沉声道:“那是神京,这里是金陵,他卫王再是一手遮天,手也伸不到金陵,况且老朽已经年过八十,耄耋之年,乃知天命,何惧刀兵耶?”
自当初贾珩前往江南督问新政,对江南士绅威逼利诱,再加上以往的几次龃龉,郝继儒等江南士绅对贾珩早有怨恨。
再加上南省原本就是朝廷致仕官员汇聚所在,彼等累受皇恩,大多忠于陈汉皇室,可谓守旧势力。
当初,高家在巴蜀作乱,彼等就是在观望情况,只是朝廷平定蜀乱颇为迅速,还没有给江南诸官僚留下太多时间,就已经拿下整个巴蜀,江南士绅只能偃旗息鼓。
而贾珩先后斗倒高仲平和李瓒、许庐等一干直臣之后,江南士绅同样有兔死狐悲之感。
或者说,当初贾珩原本就只是与江南士绅暂且达成平衡。
所谓扫帚不到,灰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