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在商量着用兵方略。
轩敞无比的厅堂当中,但听清朗声音一字一顿响起:“白莲教兵乱一起,我大军即刻封锁关隘,阻挡关中来兵,而后下发讨贼檄文至巴蜀各府县。”
高渤沉声道:“兄长,父亲大人还没有回来,不可妄动。”
高铖道:“我自是知晓利害,父亲那边儿怎么还没有动身,京中局势最近愈发危急,实在不可拖延了。”
高镛道:“那贾珩小儿定然会加害父亲。”
当初他就劝说过父亲,一同离开京城,奈何父亲生性执拗,非要再等等才出走。
念及此处,心头涌起一股担忧,目光转而投向高镛,说道:“兄长,派人给父亲传信,京城不可久待。”
就在这时,高铖道:“再等一段时间,另外派侍卫出蜀道,至关中隘口,接应接应父亲。”
高镛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兄长,我带人过去。”
高铖面色郑重,叮嘱说道:“一路小心。”
高铖抬眸看向一旁的高渤,沉声说道:“去将这几日的粮秣账册清点一番。”
起兵襄赞大事,人事、财政的大权自是要掌控在自家人手里,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侍卫,这会儿神色匆匆地跑进厅堂,急声说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高铖眉头紧皱,面色疑惑几许,喝问道:“怎么回事儿?”
“老爷在京城被革了职爵,让那卫王给害了。”侍卫面容苍白如纸,沉声道。
此言一出,官厅中皆是哗然一片。
高铖闻听此言,心头“咯噔”一下,颤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高渤与高镛两人对视一眼,同样面面相觑,旋即,悲从中来。
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贾珩小儿!”高镛此刻起得身来,目光炯炯有神,忿然不平说道:“这个畜生!”
高铖目光不敢置信,问道:“卫王是如何害人的?”
高渤、高镛兄弟两人也将目光投向那兄弟两人,喝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侍卫道:“说是老爷想要回四川造反,被卫王率锦衣府卫追杀。”
高铖闻言,脸色苍白如纸,眉眼间不由涌起铁青怒气,沉喝说道:“贾珩小儿!”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贾珩小儿当真是欺人太甚!
而高渤和高镛面上同样现出难看之色,目中可见怒气翻涌不停。
高镛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涨得通红,几乎怒发冲冠,高声说道:“起兵,起兵,为父亲报仇!”
曾书鸿此刻见得这一幕,心头倒也长叹一口气。
如今东翁惨遭卫王毒手,单独凭借他们,能否抵抗住朝廷大军的清剿?尚是未知之数了。
可以说,高仲平就是这场叛乱的主心骨,没有高仲平在,在场之人对凭一域对抗朝廷,根本就没有多少信心。
高铖面色阴沉如冰,眼圈发红,高声道:“点齐兵马,三日后,扯旗造反,奉天靖难!”
一时之间,总督衙门官厅之内,可谓群情激愤,同仇敌忾,如丧考妣。
高铖面色沉痛如铁,清冷眸光逡巡四顾,说道:“向顺庆府的陈渊和陈然递送消息,择日共约起兵。”
这个时候,他基本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
就在总督衙门高家的诸子弟愤怒不已之时,远在顺庆府的陈渊和陈然、陈炜几兄弟,正在聚在一起议起军情。
这时,几人还没有收到高仲平在神京授首的消息。
陈渊目光炯炯有神,低声说道:“顺庆府中,原本有一些对朝廷就有不满的百姓,这些可以聚集起来,发放军械,还有监狱中的囚犯,也可拢聚起来。”
陈然声音清朗无比,道:“西南方向还有土司兵马,京营这些兵马战力强悍,可堪大用。”
陈渊点了点头,道:“这些土司首领完全可以游说,不过要借总督衙门的旗号,土司受朝廷羁縻之策,对朝廷敬畏无比,想得其起兵助拳,仅凭财货输送,完全不够。”
就在兄弟三人议论之时,一个青年侍卫进入厅堂中,对着陈渊说道:“公子,总督衙门的差役,刚刚送来急报。”
陈渊闻听此言,连忙说道:“领人进来。”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侍卫从外间而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赵王,魏王,梁王,高阁老在京中被卫王害了。”
此言一出,陈渊面色凛肃,眸光当中现出一抹惊异之色,沉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陈然剑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也投将过去一双担忧的目光。
侍卫道:“高阁老想要从神京逃走,结果被卫王发现,率领锦衣府卫追杀过去了。”
“卫王,又是那贾珩小儿!”陈渊剑眉挑了挑,眸光炯炯有神,容色微顿,忿然道。
此刻的陈渊,只觉心头恶念乍起,而后,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莫名涌上心头。
陈然同样剑眉挑了挑,面色怔怔,久久无言。
贾子钰,其人手段狠辣,当真是鬼神莫测!
陈炜忿然不平,厉声道:“贾珩小儿,当真是可恨、该杀!”
陈然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