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此言何意?”
李瓒默然片刻,沉声说道:“卫郡王想要封为亲王?”
贾珩眉头紧皱,目光闪烁了下,问道:“李阁老此言何意?此事,乃是皇后娘娘与内阁商议,李阁老问我之意,我又能说什么?”
李瓒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朗声道:“难道不是卫郡王向皇后娘娘请求的。”
贾珩道:“国家名器,不可轻授,更遑论张嘴去要?本王的确未曾向皇后提及过此事。”
李瓒闻言,面上仍有几许狐疑之色。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看向李瓒,说道:“李阁老,还有其他之事吗?”
李瓒默然片刻,朗声道:“卫郡王,内阁已经应允了皇后娘娘所请,在几日后的新皇继位之时,给卫郡王一并封爵亲王。”
贾珩闻言,面色不变,道:“李阁老与我说这些,又是何意?”
李瓒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蟒服少年,说道:“我希望卫郡王能够上疏推辞。”
贾珩:“……”
李瓒两道瘦松眉之下,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蟒服少年,朗声说道:“我朝自开国以来,还未曾有异姓亲王出现,朝野上下,对此心生疑惧,卫郡王一片赤心,我等阁臣皆知,但朝野文武群臣,对此疑虑颇多。”
贾珩温声道:“难道我不封亲王,朝野上下就不为之疑虑了吗?或者朝野文武群臣疑虑我爵封亲王,我还要削去郡王之爵?以安朝野内外之心?”
李瓒面色变了变,倒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贾珩所言。
贾珩眸光闪烁了下,低声道:“贾某是何等人,旁人不知,李阁老也不知?”
李瓒此刻在那蟒服少年目光的逼视下,一时间反而讷讷其言起来。
贾珩道:“李阁老,莫要听那些奸佞离间将相之言,否则对我大汉社稷才是威胁。”
李瓒闻听此言,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
贾珩目光诚恳,朗声道:“李阁老,新皇登基之后,就罹难遇刺,大汉尚需你我将相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李瓒闻听此言,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卫郡王所言甚是,汉室立国百年,经太祖、太宗,仁宗、宪宗平治天下,士人百姓莫不归心,岂会有那等窃夺神器之事发生?”
不管如何,眼前蟒服少年已经手握重兵,如果真的想要谋篡皇位,天下仁人志士势必群起而攻。
当然,此言也是警告那蟒服少年,莫要胡作非为。
贾珩点了点头,面色现出义正言辞之色,沉声道:“如当真有这等事,贾某也第一个不答应。”
李瓒两道瘦松眉下,锐利清眸目光闪烁了下,温声道:“卫郡王所言甚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李阁老,宪宗皇帝的陵寝还当加紧完工,两代帝王共同停灵柩于一殿,未免太过不祥。”
李瓒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卫郡王所言甚是,齐阁老这几天已经征发了不少丁夫,加紧修建陵寝,宪宗皇帝的陵寝,就在这段时日了。”
贾珩面色微顿,朗声道:“先将宪宗皇帝尽快下葬,至于光宗皇帝,陵寝也当加快修建。”
两代帝王的灵柩同停在一殿,实在有些不像话。
不过,崇平帝算是忧劳成疾,寿终正寝,倒也不算是横死,而新皇就有些惨。
而后,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贾珩就送走了李瓒,立身在书房前的廊檐下,面色变幻不定,一时间心神感慨莫名。
李瓒这次过来也是试探他的态度,或者说看看他的一些想法,他方才的表现虽然没有严格符合高风亮节的人设,但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是亲王之尊,也很难说他有代汉之志。
贾珩想了想,也不多言,转而向着丛绿堂而去。
此刻,陈潇与顾若清两人仍在下着一盘象棋。
陈潇修眉挑了挑,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现出一抹疑惑之色,说道:“李瓒过来怎么说?”
贾珩轻声说道:“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想让我上疏辞去郡王之爵,这如何可能?”
陈潇目光闪烁了下,轻声说道:“这是以大义名分感召了,想让你知情识趣,自辞郡王之爵。”
贾珩想了想,剑眉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道:“纵然他过来拜访,也难保不齐,再过一段时间,科道言官纷纷出言弹劾。”
陈潇低声说道:“这是毫无疑问之事。”
这会儿,顾若清面色微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贾珩道:“这几天等内阁拟制的诏书吧。”
可以说,亲王之位已经是顶点了,至于加九锡,不大可能,因为那是天子之礼,篡位前置动作。
陈潇点了点头,目色微顿,温声说道:“锦衣府那边儿刚刚来了消息,仇良招供了,愿意将陈渊等人钓出来。”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不需要,让曲朗弄死其人。”
仇良活着一天,如果将他与两代皇后的私情透露出去,那么造成的危害更大。
至于陈渊,他如果想缉捕其人,并非没有法子。
陈潇温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