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账目、礼单还是认得的。
贾珩却面色一顿,声音有几分微颤,说道:“凤嫂子可以口述,让别人代笔?”
凤姐暗暗啐骂不止,懒得理会那少年,只是装死不理。
好在贾珩也是一时兴起,并未强人所难。
也不知多久,庭院之外的暴雨渐渐停下,狂风徐来,不曾栖息凤凰的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积雨扑簌簌而下,雨量丰沛,几如瀑布,而蓦然之间,抬眸看去,天色已近亥正时分。
宁荣两府各房各院的灯火,渐渐熄灭,夜色寂静,万籁俱寂,唯有沁芳溪和一处处池塘中传来声声夏日的蛙鸣。
贾珩这会儿拥着凤姐,目光也渐渐恢复平静。
凤姐细气微微,柳梢眉之下,丹凤眼微微眯起,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声音中含着一丝羞意,娇俏说道:“珩兄弟,我…我听兄长说,南边儿有那海寇在南洋打劫着,一些没有护卫的商贾就折了本。”
海上贸易也有着不少危险,不光是风暴沉船,还有海寇劫掠。
贾珩伸手搂着凤姐,掌指变幻不定,温声说道:“朝廷最近将会以江浙两地水师,清剿海寇余孽。”
随着南方开海繁荣,原本盘踞在鸡笼山以及浙江沿海的海寇勾结着夷人,做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而北静王水溶上疏朝廷,就是要解决这些夷人。
其实还是上次贾珩打败多铎以后的手尾,当初在江南时间太短,并未彻底根除海寇生存的土壤,就前往北方备虏。
凤姐将螓首抵靠在贾珩怀里,不知为何,芳心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欢喜,许是相比往日那种转身就走,今日相拥一起,无疑多了几许温存。
甚至给了花信少妇一种两口子的错觉。
凤姐声音娇俏说道:“你是有能耐的,我们这女流之辈,好不容易攒点体己,胡乱折腾光了,老了又没有什么依靠,这可如何是好?”
她得想办法留个孩子,虽是私生子,但这人是国公,肯定给孩子谋个出身。
那她后半生也有了依仗,等孩子再出人头地,说不定给她也请封着诰命?
贾珩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轻声说道:“凤嫂子多虑了,只要在府中,府中就会养着你。”
凤姐不会是要名分吧?这真的给不了。
凤姐冷哼一声,丹凤眼妩媚流溢,故意说道:“不定十年八年年,国公爷嫌弃我人老珠黄,不理着我了呢?现在身边儿什么样的绝色没有,那尤二姐、尤三姐,哪一个都是颜色艳的。”
如果没有这人的允准,她纵然有了孩子,也估计留不住。
贾珩看向幽怨语气之中隐隐见着撒娇之态的凤姐,一时间也有些顶不住,噙住那唇瓣,而花信少妇眉眼羞喜难抑,闭上眼眸。
旋即,贾珩宽慰道:“这个倒不会,凤嫂子绝色佳丽,天生的好……”
说着,就觉得实在不雅,倒没有继续说着。
凤姐听着耳畔在往日少有的甜言蜜语,芳心涌出一股甜蜜和……得意,羞恼道:“我算是瞧出了,你也不是个老实的,只怕是早就打着我的主意了?”
怪不得刚才……还有那些亲密之时的混账话。
想了想,终究没有说着孩子的事儿,这桩事不能打草惊蛇。
贾珩却嗤笑一声,道:“凤嫂子那天穿着诰命服在我那屋里?现在倒打一耙起来了?如非是哪天阴差阳错,凤嫂子以为会有今日?”
这凤姐的确是个要强的,几次下来,才刚刚熟悉一些,就开始想压着他一头,当然也是他表现太过热切,不过那天凤姐似乎在将他当作……
凤姐被提及当日丑事,一张艳丽如春花的脸颊羞臊的不行,支支吾吾道:“我……我……”
心头又有些羞愤,合着没有那天,今日之事就没有了是吧?
那刚才是又是谁翻来覆去摆弄她?一次是梦,二次还是梦,三次还是?
从回来之后,见她一次弄一次,这是多馋着她的身子?
果然,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眼馋肚饱的,一得了机会就和别人的混账老婆……
嗯,这话有些骂着自己。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
“好了,说那些也没什么意趣。”贾珩拉过羞红了脸蛋儿凤姐,轻轻堆着雪人,道:“还是往前看吧。”
“是你非要提着。”凤姐贝齿咬着下唇,丹凤眼中羞恼之色流溢,伸手搂着贾珩。
以前在东府时候,这珩大爷就欺负着她,当初借着那印子钱,威胁着她,让她出尽了丑。
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贾珩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也不可能在平儿这儿过着夜。
凤姐艳丽玉容上带着一丝潜藏的期盼,腻声道:“雨路湿滑,路上也小心一些。”
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舍不得。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凤嫂子,你也早些歇着。”
说着起得身来,穿上衣裳。
凤姐道:“珩兄弟,不如将平儿打发到你房里去,以后也好……”
以后她想这个冤家了,也好借着平儿的名义接触着,不然时间一长定是让人疑心。
贾珩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