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他蒋家又该如何应对?
而此刻扬威营都督佥事庞师立,领着五千骑军,在大同城门之前,勒停了缰绳。
作为王子腾掌京营时代的旧将,原为扬威营参将的庞师立,虽然得贾珩不计前嫌,而继续委重,但先前在河南平乱之战中表现不嘉,回京之后并未升迁,而等到江南之战与多铎带领的朝鲜水师以及海寇等战事中才渐渐立下功劳,积功至都督佥事,终于迈入京营高阶将校的门槛。
相比谢再义、蔡权这等后来居上的贾珩亲信的升迁速度,一个都督同知,一个都督佥事,自是不及,但勉强算是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十二团营的都督都是开国勋贵、如汝南侯卫麒,太宗年间的勋贵,而是多是虚掌兵事,还有一些团营都督多为老将,受制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
“庞将军,大同的镇兵出来了。”身旁的副将开口说道。
庞师立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亲兵,说道:“蒋总兵。”
论官阶,自是蒋子宁的官阶高,而且爵位也是一等男爵。
“我等见过庞将军。”大同总兵蒋子宁以及一众将校向庞师立抱拳行礼。
庞师立以及身后的副将扬威营参将丁象,朝着大同方面的将校还了一礼,说道:“大将军随后就到,派我等快马驰援。”
庞师立显然不苟言笑,但其人身上的英武气势,仍让在场将校不敢小觑。
尤其打量着身后的大队京营骑军,都是行伍中人,自是一眼看出,堪称骁锐。
蒋子宁笑了笑,伸手相邀,说道:“庞将军里间请,屋内已经准备了酒宴,为京营的弟兄接风洗尘。”
众人说着,骑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大同城,引至屯驻之地。
蒋子宁牵着手中缰绳,对着一旁并辔而行的庞师立说道:“大同这些年虽然少历险情,但修缮坚城不辍,这些都是近些年加固的,颇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就这般,蒋子宁一路介绍着大同城内的城防设施,以及大同的兵丁布防。
其实,蒋子宁贪墨以及走私得来的利银,还真拿出来一部分投放到城池上,这毕竟是蒋家的地盘。
至于向朝廷请求拨付,指望朝廷拨付就不用想了。
庞师立问道:“城中可有容纳十万大军的营房,待节帅一至,需要兵马驻扎其中,蒋总兵可曾准备好?”
蒋子宁笑道:“庞将军放心,大同是边镇重城,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也有驻扎之地,这个早就准备好了,先前就收拾了一片营房,等大将军一至,就可率军驻入。”
因为时间尚短,再加上贾珩派人拦截报信之人,此刻的蒋子宁还不知道太原总兵王承胤为贾珩所杀。
庞师立随着蒋子宁进入官署厅堂之中,此刻果然早已准备好了酒菜,一眼望去,丰盛无比。
众人入席,开始叙话。
……
……
而数百里之外的宣府镇,漫天繁星之下,远处是一望无尽的平原,偶尔有几点星火在极远处亮起。
夜色降临,宣府城头之上一串串灯笼随风摇晃不停。
而宣府总兵衙门
宣府总兵姜瓖正在厅堂中,与一众军将议事,在前几天贾珩就已行文宣府,警惕女真八旗入寇。
而从草原中传来的消息也到了宣府军将耳中,甚至比朝廷的探事还要灵敏,女真派兵征讨察哈尔蒙古。
而不久之前,坐镇北平的李瓒从神京方向传来的军令,要求宣府方面严阵以待,增兵独石口,提防女真从独石口进逼北平。
而今日正是商议由谁领兵前往独石口。
姜瓖年岁四十左右,身形高大,有些黝黑的脸上见着一道刀疤,从耳下直到下颌,让其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姜瓖看向一旁的王子腾,笑了笑,说道:“王将军为老将,拥兵持重,派遣一支兵马屯住独石口,防备女真精兵。”
王子腾这次前往宣府,李瓒其实还是拨付了一万两千人的兵马,也就是说此刻的宣府有着兵马八万。
王子腾皱了皱眉,面色澹漠,说道:“姜总兵,阁老在军令上明确而言,让你我严守府城,意为另派军兵前往查察此桉,姜总兵此言何意?”
毕竟是曾经的京营节帅,担任过九省都点检的人物,如今虽然在北平帅司之中不尴不尬,但对上一镇总兵的姜瓖丝毫不惧。
姜瓖笑了笑,说道:“王将军,如今城中适合把守独石口的将校几乎没有,而王将军最为合适,要不王将军在宣府,末将前去把守独石口?”
王子腾盯着笑的有几分凶狠的姜瓖,说道:“宣府兵马自成一体,王某领独军而来,既是姜总兵觉得王某合适,王某领兵前去就是,如是女真大军袭饶宣府,姜大人一人可能领兵抵御?”
这分明是要排挤他出去,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去守独石口,否则李阁老怪罪下来,他为戴罪之身,比不得姜瓖。
“王将军放心,我宣府将校士卒上下一心,枕戈待旦,誓与女真决一死战。”姜瓖朗声说道。
王子腾闻言,脸色难看,冷哼一声,再不多言。
心头一股气憋的慌,如他还为京营节帅,岂会受眼前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