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拉了下秦可卿的手,笑道:“可卿,人常言好男儿志在四方,再说这天下这么多事儿也离不了他这位朝堂重臣操持。”
秦可卿抿了抿樱唇,道:“夫君他这也太辛苦了。”
夫君他回来没有多长时间,就又外出办着公差,怪不得先前尤嫂子劝说着自己,这实在太辛苦了。
凤姐宽慰说道:“如是可卿晚上无聊,不是还有我们呢,一同玩着麻将也能解解闷。”
再不济,她还可以搬过来和可卿一同住,嗯,许是诰命夫人的床榻更软一些?
秦可卿芙蓉玉面之上有些不自然,柔声道:“我已不想玩着麻将了。”
凤姐:“???”
这麻将都不玩了?这是有了什么变故?
凤姐想了想,也明白过来,只怕还是府上这些女孩儿闹的。
其实这就和钓鱼老出去钓鱼,结果媳妇儿……
你钓鱼,别人也钓鱼,而且钩直饵咸。
秦可卿道:“快过年了,府上一堆的事儿,最近京营中的各家诰命也不少上门拜访着,得见见才是。”
凤姐闻言恍然过来,笑了笑道:“这是应该的。”
锦衣府官衙,厅堂之中——
曲朗坐在梨花木椅子上,面上带着风尘仆仆之色,但目光迥迥,似敛神芒,周围一众锦衣府的将校以及文吏,都看向那位曲同知。
这位曲大人自从跟了都督以后,可谓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不过做的事也是机密、凶险。
“都督来了。”就在这时,廊檐下传来锦衣军卒的声音,正在厅堂中忙碌的锦衣府吏连同曲朗一同站起,循声而望。
贾珩步入厅堂之中,周围办公的锦衣将校和文吏纷纷行礼。
“卑职见过都督。”曲朗快步近前,抱拳行礼道。
贾珩点了点头,面色温和几分,道:“曲同知这一趟辛苦了。”
“为朝廷效力奔走,不敢言辛苦。”曲朗拱手道。
贾珩道:“曲同知,随本侯到书房叙话。”
“是,都督。”曲朗朗声应是,然后随着贾珩向着厅堂的书房行去。
贾珩落座在一方红木书桉之后,看向曲朗,问道:“曲同知,说说吧。”
曲朗低声道:“都督,山东等地白莲教徒众多,在地方上势力盘根错节,不乏官府小吏公差为其通风报信。”
贾珩眉头紧皱,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垂手而立的白莲圣女,正对上一双幽然清眸。
嗯,锦衣府中人也有白莲教众。
曲朗续道:“而且不仅仅局限在山东一地,南方几省也有彼等信徒,潜藏甚深,想要连根拔除,非一朝一夕之功”
贾珩眉头皱了皱,问道:“白莲教众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教众?”
“白莲教兴起已有数十年,甚至可牵涉到当年的废太子一桉,而这些年北旱南涝,贼盗蜂起,不少百姓潜入山林,落草为寇,白莲教更是趁机发展信徒。”曲朗说道。
贾珩面色沉静地听完,道:“废太子?这如何牵涉到废太子?”
曲朗先是左右看了看,目光投向陈潇。
贾珩道:“萧姑娘是我心腹,不用避讳。”
曲朗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卑职费尽周折才打听出来,据传闻,当年的静妃就是白莲教的圣女,还有废太子当年也与白莲教有着一些联系,但传闻不知真假。”
陈潇看着曲朗,清眸幽深几分,心底闪过一道寒光。
这个曲朗知道的太多了,再让他查下去,只怕要涉及一些隐秘。
贾珩心头同样掀起惊涛骇浪,但脸上不动声色,说道:“此事牵连众多,你先不要查了。”
旋即,问道:“白莲教中的构架,可曾有摸清?”
“他们在各地设香堂、分舵,在老巢之中由无生老母,弥勒真佛,东华帝君。”曲朗轻声说道。
贾珩默然片刻,问道:“僧道俗三家俱全?”
曲朗道:“但无人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也无人见过彼等真容。”
贾珩想了想,吩咐道:“此事牵涉废太子,你不要再查下去,将所有资料汇总到我这里,本侯还有一件事儿要交办给你。”
曲朗心头不由凛然,情知这可能牵涉到宫里那位至尊,低声道:“还请都督示下。”
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次被急召回来,有着极为机密之事。
贾珩道:“前往大同和太原,摸清彼等将门的关联和人脉。”
人是社会的人,要查办一个人,如是摸清他的社会关系网络,基本就能找到切入点。
曲朗拱手道:“不知查哪些人,都督还请明示。”
“太原总兵王承胤,大同总兵蒋克宁两人以下,所有将校,主要是王蒋二人手下提拔的军将还有背后支持的商贾巨室,尤其是晋商。”贾珩叙说道:“此外女真最近的消息也要留意,随时递送京城。”
他这次要先发制人,等江南去过一趟之后,就前往大同、太原等地接管一切。
曲朗心头微凛,并不多言,拱手应是。
待曲朗离去,迎着那少年的打量目光,陈潇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看着我,我其实也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