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不避失石,还得其他激励士气的手段配合。
冯绩闻言,拱手应是。
贾珩之后又见过在场的将校,几下名字以及相貌,以备之后调用。
待诸将各自退去,陈潇看向立身在舆图前凝神观看的少年,问道:“明天势必要与敌交手,你有何布置?”
“方才我观江北大营舟船与海寇两方隔空海战,你有没有发现,我官军炮铳密集程度尤在海寇之上。”贾珩说着,转头看向陈潇,不答反问道。
他并不认为甄铸已经废物点心到了一触即溃的地步,相反,甄铸新官上任三把火,急于证明自己,甚至战斗意志尤在以往之上。
陈潇拧了拧眉,清绝玉容上现在思忖,道:“方才的确是那般,海寇明显不敌,趁着夜色而退。”阑
“所以,先前之败是因为接舷战,江北大营的军将士卒还好,而镇海军刚刚整饬,不少都是招募的新兵,缺乏对敌经验,还有一些是贪生怕死之辈,加上……多铎的亲卫一旦接舷跳荡至甲板,彼等悍不畏死,官军惊惧,势必见风而逃,甄铸寡不敌众,被人生擒也就不奇怪了。”贾珩低声说道。
然后吩咐在一旁侍立的刘积贤,问道:“去带人询问败逃而来的将校士卒,看是不是。”
刘积贤应命一声,出了营房,领人相问去了。
陈潇目光闪了闪,思索道:“如是这般的话,或许还可以战。”
贾珩又是看向悬挂在墙上的舆图,说道:“所以我带了两千通着水性的河南步卒,等明天编练成队,接舷厮杀,否则,想要取胜,并不容易。”
这就是他的针对性策略,据他观察,火铳还有佛郎机炮的射程都非常短,再加上精度比较差,更多是与弓箭配合提供火力压制。
所以水战决胜还多是跳荡接舷,赤膊厮杀,直到红衣大炮上船之后,才可以从远处隔船而轰,或者还可以给船只钉上铁甲之类提升防御。阑
不过此刻,女真人和大汉的水师都没有红衣大炮,这是葡萄牙和荷兰人的压箱底东西,在前世也是因为机缘巧合为明王朝彷制。
果然过了一会儿,刘积贤进入营房,抱拳道:“都督,女真亲卫与海寇冲上战船厮杀,直奔旗舰,周围一片大乱,纷纷溃逃。”
贾珩看向陈潇,道:“那么战败的原因就知道了,制胜之策,还是得真刀真枪的厮杀。”
陈潇暗暗佩服,见微知着,料敌机先,这等眼光是不分水陆之战的,但秀眉之下的清眸不见丝毫变化,问道:“海寇如是上岸流窜,又是如何?”
“那可真是正合我意了,焚其船只,十面张网,被水师堵在岸上,水陆夹攻,多铎不会这么蠢,他手下那些海寇也不会冒险,顶多在临海的县城抢掠一番,不敢深入,况且多铎深恨于我,他也不会逃,多半是要与我大战一场的。”贾珩目光幽深,沉吟道。
大汉水师战船其实还好,尚有丰厚的家底,但人员训练,也就是将校士卒久疏战阵,普遍有怯战心思,这是南国承平日久,许久未见血,心理畏难。
他接手江北大营拢共也没有多久,说实话比起海寇而言,也就是装备上胜之一筹,而且战斗意志上与有了女真加持的海寇,也就五五开,乐观一点儿就是六四开。阑
陈潇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思忖的少年,也不知为何,就有几分失神。
她小的时候,依稀记得父王……
嗯,连忙压下纷乱的心思,问道:“那么这一战,不可避免了?”
“我是担心还有后手,多铎此人,阴诡狠辣,不会甘心抢掠一场,他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其必是有着后手。”贾珩看向地图,目光从南向北掠去,低声道。
陈潇默然片刻,心神也顺着贾珩的目光望去,问道:“南洋之地的海寇?那些人不敢与朝廷作对,闽粤之地也有朝廷水师,虽不知战力如何,但对付海寇应该绰绰有余。”
贾珩手指点着舆图的北方,其实只是不太真切的轮廓,道:“或许是辽东,或许是朝鲜。”
朝鲜在崇平初年丢失,整个辽东都失陷了,朝鲜自也保不住。阑
无论是平行时空还是此世,多铎都是皇太极征讨朝鲜一战的功臣,如是从全罗道调度水师,不会比嘉靖年间从日本浪人渡海而来更难,至于风险,反正是朝鲜人承担,在流干朝鲜人最后一滴鲜血前,多铎不会放弃。
如果他是多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趁着陈汉水师腐朽,战力低下,扰得陈汉江南大乱,疲于奔命,这是最小的代价。
贾珩沉声道:“范经历,向山东方面行文,让其司警女真方面动向,随时派出水师策应。”
一旁的经历司范姓经历应命一声,在桉后提起笔墨,开始拟制公文,而后钤印。
贾珩再次抬眸看向刘积贤,道:“明天一早儿向京中飞鸽传书,还有等会儿我书就的奏疏一并递送至京。”
通州卫港水师损失大半,镇海军节度使甄铸被俘,女真联络海寇作乱东南,这般大的事,势必要与崇平帝通报,而且还要保持联系。
不然天子又该急得寝食难安了,又将宋皇后担忧的不轻。阑
嗯,后者不是他该操心的。
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