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着让我回去,我也不好再回去的。”
当初她被撵走,二爷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后来金钏被撵,二爷仍是一言不发。
可现在她的心事,又能与什么人说?
如晴雯那般伺候东府那位,倒是好去处,可那等好去处,自是人人都想去,她现在也千难万难。
在大姑娘这里,大姑娘前日跟太太都在说着要出家不嫁人,从小长大的丫鬟抱琴都要随着去尼姑庵去,她只怕将来多半在前院随便配了小子。
鸳鸯凝了凝秀眉,若有所思说道:“要不珩大爷那边儿……”
袭人正自思绪纷繁,闻言,不由芳心一跳,只觉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樱颗贝齿几乎将下唇咬得苍白而无血色,想要失口否认,但却嗫嚅不语。
但旋即听鸳鸯续道:“要不等珩大爷过来,我再问问他的主意?他自来有着法子。”
袭人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听叉了一些,轻轻“嗯”了一声,道:“也好。”
看来她的心事,鸳鸯姐姐也不知晓。
看向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眉头郁郁,一副心事重重模样,鸳鸯隐隐有着几分猜测,暗暗叹了一口气。
袭人果然是一点儿都没变,当初袭人前往宝玉房里,除了有老太太看重她体贴,也是她主动谋划的结果。
倒也谈不上什么厌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罢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空档,忽而听着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道:“鸳鸯在里间吗?”
袭人玉容倏变,连忙起身,说道:“鸳鸯姐姐,是大爷过来了,过来寻你的。”
鸳鸯目中也不由见着欣喜,起得身来。
贾珩步入厢房,瞥见一旁的袭人,怔了下,说道:“袭人也在?”
“大爷,你们说话,我还有事儿。”袭人脸颊羞红,起得身来,逃也似的走了。
贾珩看向袭人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眉头微凝,面上现出思索。
鸳鸯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解释说道:“大爷,袭人过来找我说话,说要回家探探亲。”
贾珩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近前,状其自然地拉过鸳鸯的手,问道:“回家探亲就是了。”
其实,袭人归家某种程度上就是元妃省亲的袭人版本,而后宝玉去袭人家,袭人拉过宝玉,取出那块儿通灵宝玉示于众人观瞧背后所体现的心理动机,也颇得玩味再三。
鸳鸯清丽眉眼现出娇羞之意,对贾珩的挽手象征性地挣了下,先前就已为贾珩亲昵过,两人在一旁的炕上落座,柔声说道:“她可能担心着将来的事儿,就找我谈了谈。”
贾珩笑了笑,故作不解道:“将来的事儿是什么事儿?”
鸳鸯侧坐着,低头自家的绣花鞋,低声道:“大爷或许不知道,我们这些府里的丫鬟,等年长一些,都是要许人的,府里的主子仁厚的,还让丫鬟相着小厮,待人刻薄的,就在外面随意配了小子,有的小厮不上进,吃酒赌钱,成天输了钱,就打着媳妇。”
贾珩轻轻拉过鸳鸯的手,看向肌肤白皙,气质干练少女,问道:“为什么不放出去嫁给外面的人?”
其实他知道缘故,就是想听鸳鸯说说。
“奴契在府里攥着,有些不能自主,再说这世道艰难,出去也没个活路,在府里不管如何,主子有一份儿,她们就有半份儿,大爷瞧瞧各房的嬷嬷,体面尊荣,强过普通人的正经太太是没有的。”鸳鸯白腻如雪的玉容额上见着思索,声音娇俏婉转,一如黄莺出谷,眉眼见着干练和爽利。
其实贾府的嬷嬷都是当年的小丫鬟,然后嫁了府中的小厮,生出家生子。
贾珩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鸳鸯道:“那颜色好一点儿的,如是被爷们看中了,也就攀了高枝,成了姨娘,如再有个一儿半女……”
说着,勐然意识到可能将不少人连自己也扫了进去,却是抿唇不言语了。
贾珩轻轻拉过身形高挑的少女,揽过削肩,凑至少女耳畔,清冷如山泉声音带着几分打趣,低声道:“那金姨娘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一儿半女?”
鸳鸯:“……”
耳畔的热气以及调侃,一时间芳心大羞,螓首转过一旁,颤声道:“大爷浑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却觉暗影欺近,温软袭至唇间。
鸳鸯闻言,娇躯如遭雷殛,旋即闭上眼眸,弯弯秀眉下如兰草繁密的睫毛轻轻掩盖,而长着几个雀斑的清丽玉颜,爬上一层绯红云霞,过了一会儿,就连耳垂都渐渐红润欲滴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嫣然明媚的少女,对原着中刚烈、决然的鸳鸯,心底也有几分欣赏,问道:“我给你写了信,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呢?”
鸳鸯玉容微红,抿了抿莹润的唇瓣,颤声说道:“我伺候着老太太,不大方便。”
贾珩轻轻拉过鸳鸯,低声说道:“那你这些天想我了没有?”
先前已经亲昵过,他和鸳鸯之间应是刚刚确定关系未久的情侣,存档的前提是记档。
鸳鸯那张白腻如雪的鸭蛋脸儿,几是羞红彤彤,连两侧脸颊的雀斑似都见着局促,显然让少女说出那些亲昵的话无疑有些困难。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