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的蓝图震撼,说道:“如据洛阳大城,堵住关隘,隔绝漕运,先生,那时陈汉朝廷势必震动!”
有些东西仅仅一想就兴奋不已,洛阳在史上为古都,如果占据洛阳大城,他高岳的大名势必响彻九州。
邵先生见状,目光闪了闪,心头却没有这般乐观。
在他看来,与其前往洛阳,不如在开封停留后,直接南下淮南。
但这几天,许是太过轻而易举的胜利,让上上下下冲昏了头脑,不过如是朝廷反应迟钝,洛阳倒也可以试试。
高岳这时听邵英臣解说河南局势,再不迟疑,吩咐道:“马亮,去将钱玉山他们带过来。”
如是向河南报捷,怎么能缺了这三个家伙?
唯有此三人联名具题的捷报,才能取信于陈汉朝廷!
马亮抱拳应了声,高声应诺,然后领着人去将牛继宗、钱玉山、郭鹏带至衙堂,沉喝一声,按着三人排成一列跪下。
这时,汝宁知府钱玉山脸色苍白,心头恐惧了极致。
而郭鹏此刻更是嘴角乌青,鼻青脸肿,显然这几天没少吃着苦头。
而牛继宗情况倒好一些,因为先前的“识时务”,这几天没遭什么大罪,只是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想着什么。
高岳目光梭巡过三人,冷冽目光首先落在汝宁知府钱玉山脸上,饶有兴致问道:“钱府尊,这时你的府衙,故地重游,阶下之囚的滋味如何?”
钱玉山此刻跪在地上,仰起脸,陪着笑道:“高大王,如今汝宁府已尽为大王占有,可否放小的一条生路”
郭鹏在一旁闭上眼睛,似有些不想看奴颜婢膝、丑态尽出的钱玉山。
高岳道:“钱府尊,等下还要烦劳之处。”
高岳淡淡一笑,说道:“郭都帅,还有一桩事相求。”
郭鹏却梗着脖子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魏嵩狞笑一声,猛地向着郭鹏腹部踢去,这位河南都司的高阶将校,闷哼一声,口鼻溢血,脸色苍白。
钱玉山忙唤道:“郭都帅。”
却是有些不忍,当然更像是在变节之后,寻找同道之人。
钱玉山面色微急,然后凝眸看向高岳,说道:“高大王有何吩咐,还请直言,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写一封捷报,就说官军大胜,将我等一举剿灭了,将高某槛送京师,明正典刑。”高岳面色淡淡,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钱玉山、牛继宗:“???”
郭鹏这时却睁开眼睛,冷笑一声道:“异想天开!这是欺瞒朝廷,天大的罪过!抄家灭族都不为过,钱玉山,牛将军......”
前日受打不过,勉强写了一封军令,已是铸成大错,可惜那南阳卫指挥太蠢,竟没看出他军令措辞以及铃印不同往日令制,仍是派兵前来,结果被人伏击,实在可恨。
可先前纵是书写手令,尚可推脱以败军之罪,最终哪怕朝廷问罪,死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人,但现在欺骗朝廷,入河南局势进一步糜烂,就是灭族的罪过,全家老幼,宗族老少都要为之陪葬!
“嘭。”不待郭鹏说完,魏嵩飞起一脚,给郭鹏一个窝心脚,将这位河南都司的将校踹翻在地,而后拿起一把尖刀,抵进郭鹏脖颈儿,狞笑道:“郭都帅,你当初在湖广杀我们多少弟兄?可想过有今日?若不乖乖听话,老子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郭鹏此刻口鼻溢血,目光冷冷看向魏嵩,口中含混不清道:“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
高岳见状,面色微变,急声道:“拦住他!”
然后,事发仓促,为时已晚,只听“噗呲”一声,郭鹏怒喝着,猛地一梗脖子,一下撞向抵在脖颈的刀尖儿。
“噗呲!”
脖颈儿为尖刀刺穿郭鹏发出一声痛哼,抽搐了下,栽倒于地。
邵英臣此刻骤尖惊变,脸色一沉,原本在屏风后站着,霍然站起,惊疑不定地看向自戕一幕,心头震撼莫名。
魏嵩这时猝不及防,脸色也不好看,低头看着身上衣裳浸润的鲜血,骂了一声晦气。
高岳已然神色铁青,眉头青筋暴起,黑如锅底地面容,作怒目金刚状,瞪向魏嵩,一股猎猎煞气宛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过去,让魏嵩吓了一大跳,怒喝如雷:“谁让你掏刀子的?”
“大哥,我.....”魏嵩张口结舌,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情知坏了大事。
这时马亮连忙劝了一句道:“大哥,这姓郭的是一心求死,纵是没有八弟,他也想法自杀,这等朝廷鹰犬摆明了一条道走到黑,死不足惜。”
高岳压了压心头的怒火,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这时候人都死了,为着此事,再伤了自己兄弟的心,的确不太妥当。
牛继宗面容低苍白,已是吓得体若筛糠,看向栽倒在衙堂中,半边脸颊贴地,一大滩鲜血从脖颈儿下汩汩流出地河南都指挥使郭鹏,心头既是震撼又是恐惧。
“先生。”高岳只觉一阵头疼,转而看向邵英臣,目带征询。
现在河南都司地指挥使死了,再想写报捷军报,就有些难以取信于人。
邵英臣心头也有些感慨唏嘘,面色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