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上之妹的那位晋阳长公主?”
暗道,若在晋阳长公主府上,还算未离了天家,未尝没有再为王妃、侧妃的可能。
元春看了一眼王夫人的神色变化,如何不知自家母亲打得什么主意,暗暗叹了一口气,有意顺着王夫人的情绪,说道:“娘,珩弟为族长,他哪怕顾及着族人的看法,也会为我多费心的,他若是上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王夫人闻言,倒也觉得有理,点头道:“你这话说的对,他向来是惯会做这些场面事。”
却是将驴粪蛋子、表面光的话,咽了回去。
这般一想,突然觉得元春往东府跑,似也能理解一些。
王夫人又道:“不过,咱们也不能净指望他,等过年之后,为娘让人留意留意。”
可以说,随着王子腾的失势,王夫人现在急需一位权势依靠在贾家壮胆,那么还有什么比自家女儿找个好女婿更好的呢?
毕竟,女婿半个儿。
元春与王夫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待戌正时分,方迈着疲惫的步伐,返回自家院落,抱琴说道:“姑娘,热水准备好了。”
元春应了一声,进入里厢,放下金钩拉起的帏幔,就着彤彤烛火,在大丫鬟抱琴的侍奉下,褪去裙裳,如羊脂白玉的丰润身姿现出,两条笔直、圆润的玉腿,踏入浴桶,满月沉水,掀起水花。
“姑娘,太太刚刚催婚事了?”抱琴问道。
“一晃也从宫里出来有不少日子了,娘她也有些着急了。”元春轻声道。
对自己的婚事,她心头未尝没有焦虑,不说即刻过门,起码定下来也是应该的。
抱琴拿着毛巾帮着元春擦洗着雪白的后背,说道:“小姐年岁是也不小了,早些定下来,也能安心一些,否则一直拖延下去,好亲事都被耽搁了。”
元春幽幽叹了一声,双手轻轻搓洗着沉甸甸的粮仓,望着几案上的烛火,恍若跳动着一双沉静、温煦的眸子。
元春连忙摇了摇头,贝齿咬了咬樱唇。
翌日,坤宁宫
宫人来往匆匆,暖意融融的殿中依稀传来丝竹管弦之音,间杂着欢声笑语。
宋皇后一身鹅黄色宫装长裙,端坐在软褥垫子铺就的长条锦榻上,前方的小几上,摆放着瓜果茶点,下方两旁小几,列坐相陪的低品妃嫔。
端容贵妃与咸宁公主则坐在宋皇后身旁的锦墩上,至于魏王陈然与粱王陈炜则共坐一小几。
魏王过生儿也不是这一回,在宫中每到过生儿,妃嫔总要过来凑热闹,借此讨好宋皇后这位六宫之主。
宋皇后看向咸宁公主,笑道:“咸宁,你送的那匹大宛良驹,有些太贵重了。”
昨日,咸宁公主回去后,倒是和宋皇后讲述了昨日东市买马的经过,顺便说了与忠顺王二子陈锐发生冲突一事。
宋皇后对此面上不大表态,实际有些乐见其成。
咸宁公主道:“兄长明年开府,这是宫里过的最后一个生儿,我这个做妹妹的,也该送他一匹好马,以祝他蹄疾步稳,前程似锦。”
宋皇后闻言,温婉笑道:“咸宁有心了。”
不远处的小几畔,梁王陈炜笑道:“二哥,那汗血宝马借我骑两天怎么样?”
魏王笑道:“你我兄弟说什么借不借,你若喜欢,送你了就是。”
“我可不敢,这是五姐送你的,转送我算怎么回事儿,我就借两天骑骑。”梁王陈炜忙道。
宋皇后听到兄弟二人说笑,目中也现出欣慰,对着一旁的咸宁公主笑道:“你魏王兄,将你送的马转送给炜儿,也太不像话了。”
咸宁公主轻笑道:“母后,我既将那宝驹送给了皇兄,那怎么处置都是皇兄之事,倒不用看我之意。”
“娘娘,一等云麾将军递了牌子进宫,这会儿尚在大明宫面见圣上。”忽在这时,一个女官进入殿中,行到宋皇后身畔,低声说道。
宋皇后闻言,脸上现出笑意,道:“他们君臣先说正事,等会儿再过来叙话不迟。”
人能过来就行。
大明宫,内书房
崇平帝听完贾珩对京营整顿的奏报,点了点头,道:“李阁老前日说你带兵有方,果勇营军兵军容严整,有强军之象,还谏言朕于正月初一,阅兵演武,朕已经应允了,你近月也好好准备。”
贾珩道:“臣定不负圣上期望。”
崇平帝却再次叮嘱道:“慢慢来,不要心浮气躁。”
贾珩点了点头。
崇平帝勉励几句,从御案上递过去一份儿奏折,说道:“对了,这是都察院递上的奏章,上面说你给阵亡兵丁立碑记事,有失体统,况巡城御史康志学殉节,尚无此等哀荣,言你重士卒而轻士人。”
随着五城兵马司衙门中的文吏,邀请一些石料工人,开始在西城动土开工,为阵亡兵丁立碑,这一幕就落在了朝中一些科道言官的眼中。
因为贾珩刚刚立了大功,倒没有太多人逆风而行。
而暗中的政治敌手,却不甘寂寞,授意都察院的御史上疏弹劾,用以试探崇平帝心意。
贾珩接过奏疏,阅览了下,言辞一如既往的激烈。
奏疏中甚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