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宁国府中
让时间稍稍倒退一些,随着贾珩领着蔡权等人向着宫城而去,后院中的贾母、王夫人等人闻听婆子叙说,不由惊疑不定起来,在内厅中说着话。
“珩哥儿去宫城做什么?”贾母面上现出疑惑说道。
王夫人想了想,说道:“可是去那边儿报案,那边儿官衙多一些。”
然而,出去的邢夫人忽而,惊声说道:“老太太,了不得了,那珩哥儿,去领着人进入宫城伐了登闻鼓,惊了圣驾,现在宫城部衙的人都往宫城里赶,听大老爷说,要治珩哥儿的大不敬之罪呢。”
这话一出,内厅中的女眷都是被唬得面色发白,就连秦可卿也是从座位上起身。
贾母也是脸色一变,手中拄着拐杖,颜声道:“珩哥儿,他怎么好去敲鼓,惊了圣上,糊涂啊。”
她这个旁支儿孙子,这是要捅破天儿,登闻鼓也是好敲的?那鼓声一响,大半个宫城都听见了。
王夫人闻言,就道:“怎么就是大不敬之罪?”
此言一出,邢夫人就压抑着眼角的笑意,说道:“大老爷说,鼓声一响,半个宫城都惊着了,惊扰了圣上,满朝文武一弹劾珩哥儿骤登高位,小题大做,说不得就把爵位都给夺了,下狱论罪,牵连三族”
“够了!”贾母皱了皱眉,狠狠一砸拐杖,沉喝着,一双苍老目光逼视着邢夫人。
她就不想听这长舌妇说什么骇人之语。
然而,邢夫人之语还是如一颗巨石砸在内厅中的众人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朝争,尤其内宅,对政局的动向,更多的还是听外间儿贾族爷们儿解说
王夫人面色倏地苍白,看向贾母,颜声道:“老太太,这”
牵连三族,这听着可也太骇人了。
不会牵连到西府她们?应该不会,从贾珩他太爷爷算起,论血缘,和荣国府已是五代之隔。
“慌什么?珩哥儿他刚刚立功封爵,才给得旨意,再收回去,朝廷的颜面都不要了吗?”贾母毕竟见着不少大风大浪,就在方才,就想通了关键。
哪有上午封爵,下午就下狱的。
“太太,不定怎么回事儿?让人去打听打听消息。”探春拧了拧英秀的眉,低声说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思绪。
纵是这东府犯什么谋逆的罪,也只能牵连三族,断不会牵连到西府,她方才一时被惊着了。
“这富贵也不是好享的,以他惹事生非的倔犟性子,不定哪天就”
王夫人垂下眸光,心底闪过一抹冷意。
贾母想了想,摆了摆手,道:“凤丫头,让人去宫城那边儿打听打听,看看是究竟什么回事儿?”
不管如何,伐登闻鼓,惊扰宫中安宁,不是一件小事儿,关键还是不知宫里是个什么意思。
凤姐也没了玩笑之意,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吩咐周瑞家的旺儿、兴儿,骑着快马去宫城打听消息。
内厅中,探春瞧见秦可卿脸上现出焦急之色,宽慰说道:“珩嫂子,珩哥哥是个心里有数的,想来不会行莽撞之事。
秦可卿闻言,一双明眸看向探春,点了点头。
而外间回廊中的贾赦,却是来回踱着步子,面现喜意,心头冷笑涟涟,刚刚封了爵,不老老实实呆着,得志就猖狂,那鼓也是好敲的,鼓声一响,大半个宫城都听着了,惊了宫里的贵人,立再多功劳也没用。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贾赦口中哼着戏文,只觉心头快意无比,“至于那账簿,我花个几千两银子,就不信请不来锦衣府的高手!”
不远处的宝玉,凝了凝眉,放下手中的诗经,抬眸问着一旁的袭人,说道:“袭人姐姐,这是怎么说?”
袭人明丽的脸蛋儿上现出疑惑,道:“这個我也不知。”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袭人的认知范围。
随着时间过去,宫城外的消息逐渐向着宁国府汇聚。
内厅中旺儿气喘吁吁说道:“老太太,宫城里有禁军守着,进不去,但好多官儿,都往宫城里赶呢,宫城门外看热闹的围得人山人海,说什么的都有”
贾母身子晃了晃,一旁的鸳鸯和李纨连忙搀扶着贾母。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珩哥他表兄被打了吗,怎么就闹得这般大?”
贾母喃喃说着,面色也有几分惊惧。
邢夫人轻哼一声,道:“刚封了爵,正是志得意满,被人欺负到头上,年轻气盛,哪能咽下这口气,这还不将事闹到天上去?只怕乐极生悲,祸福难料”
听着邢夫人的话,内厅中众人皆是默然,心头多是笼起阴霾。
秦可卿黛眉微蹙,清声说道:“大太太,你这是什么话?我夫君纵然不封爵,自家兄弟被打,难道就不应出头吗?你年纪大了,遇事忍气吞声,难道也要旁人如你一样吗?”
丽人声音清脆悦耳,虽是叱责,但却没有多少盛气凌人。
“宝珠、瑞珠,送大太太回去!”秦可卿晶莹玉容寸寸覆霜,清声说道:“我这府里容不下这等咒大爷出事的人!”
邢夫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