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两天前就开始准备了。”源稚生点点头,大方的承认,“绘梨衣一直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周游日本是和他喜欢的男孩一起去,我想她会更开心。”
“仅仅是这个原因么?”上杉越看着源稚生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
“还是躲不过父亲的眼睛。”源稚生摇摇头,对上杉越解释,“其实我不是想把路明非和绘梨衣从您的拉面摊支开,我是想把他们支离东京。”
“有什么不方便让绘梨衣知道的事么?”上杉越问,他知道源稚生支开那对小情侣绝对不是为了路明非。
源稚生没有立马回答上杉越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樱,樱从作战服里取出一张清单似的纸,她恭敬地把纸递给上杉越。
上杉越从樱的手里接过那张纸,他大概的扫了一眼,然后瞳孔因为震惊而不由自主地瞪大,似乎纸上记载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漫长的沉默,上杉越紧紧攥着樱递给他的那张纸,目光在纸上来会浏览了好几遍,直到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上杉越才向源稚生求证。
“稚生……这上面的内热都是你准备的?”上杉越的语气依然重名不可置信,“你是认真的?”
“路明非和绘梨衣都是认真的,所以我也是认真的。”源稚生点点头,“时间很仓促,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只有樱知道,我拟好了这份清单,第一个就想来找您确认……您的意见很重要,如果您不同意,上面的一切都无法执行。”
上杉越沉默了很久很久,眼神一直在那张单子的字里行间游走,脸上的表情介乎于挣扎和深思之间,最后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妥协般的把纸单按在桌台上。
“会不会……太快了点?”上杉越轻声问,语气微微不甘,似乎犹不死心。
“我理解您的感受,父亲,这个决定的确很仓促,但是往后的日子总会有这么一天,现在所有人都在日本,这是难得的机会。”源稚生看着上杉越认真地说,“这是美好的事,值得祝福,不代表绘梨衣以后就不是我们的家人了。”
最后的一句话触动了上杉越的内心,上杉越和源稚生这对父子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张清单上……源稚生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并不全是家族的事务过于繁忙,事实上他至少一半的私人时间都用在做决定和拟这份清单上。
这是源稚生昨晚一夜没睡,通宵整理出来的……一张关于婚礼大纲的清单。
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是路明非和绘梨衣。
“场地是明治神宫,绘梨衣以前和我提起过好几次这个地方,因为她看的日剧和动漫里都是这么演,绘梨衣认为人们结婚就应该在一个叫‘明治神宫’的地方。”源稚生解释,“路明非似乎也带绘梨衣去过明治神宫,那天刚好有人举办婚礼,绘梨衣玩的很开心。”
“地点方面没什么异议,蛇歧八家历代家主的经历和家族的传统婚礼都是在明治神宫举办的。”上杉越说。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明治神宫的负责人,从今天开始神宫就不会对外开放了,这几天都是清场时间,明治神宫方面对外公布检查到主体建筑在灾难中受到暗伤,预期维修时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将禁止所有游客进入参观。”旋即摇源稚生又摇摇头,“场地暂定沿用家族的传承,绘梨衣会从家族的神社被接去明治神宫完婚,但我不准备效仿家族传统的婚礼模式,因为我觉得绘梨衣会不喜欢。”
这就是日本黑道宗家的底蕴,大家长为了妹妹的婚礼,仅仅一句话就能让明治神宫为他们清场一周的时间,更久也没问题,要知道现在还有无数的外国游客逗留在日本,明治神宫的人气一直很火爆,但这座日本神道教最重要的神社建筑却像是蛇歧八家的后花园一样,源稚生的命令对神社上下来说,就和“神”的旨意没什么区别。
“那稚生你觉得什么样的婚礼适合绘梨衣?”上杉越问,“中式婚礼?还是法式?”
“新式婚礼,不同于市场上任何一种形式的婚礼,一切都按照绘梨衣的喜好打造。”源稚生说,他手指向婚礼清单场地的下面一项,“明治神宫内部会被提前布置成新派的模样,迎宾的队伍是穿着玩具服和人偶服的家族成员,舞台是一座微型城堡,婚礼背景是一只高五米宽六米的轻松熊,主体是梦幻的童话乐园……”
如果恺撒在这里,他绝对会调侃说源稚生的主意是“幼稚园式婚礼”,如果是夜叉或者乌鸦在这,他们一定会吐槽说“干脆把婚礼场地选在迪士尼游乐园,这样连布置舞台和背景的功夫都省了”……但现在在源稚生身边的是樱,不论源稚生的主意多么离谱多么夸张,樱都无条件支持。
“如果是这样安排的话,时间够用么?”上杉越只是轻声问。
出人意料的是,上杉越看起来对婚礼的布置也没有异议,换作一般日本家庭的父亲绝对会严厉地训斥婚姻是人生大事,这样的婚礼就是乱来……可上杉越丝毫没有,甚至还担心仓促的安排来不来得及。
因为这个老人认为自己对女儿欠缺了太多的爱,所以以绘梨衣意愿为主体的任何事他都无条件支持,源稚生也一样……如果绘梨衣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