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全体干部职工一起搬东西。”
“你把例行宣传材料播完,其他的就不用播了,待会跟大家一起搬东西去。”
顾台长爽利地交代道,末了不忘叮嘱,“当然也别急啊,别把稿子念错了。”
“好的顾台长,我保证不会出差错的。”
黎琬如点点头道,等顾台长一走,重新坐回了麦克风前,从稿子里抽出了例行宣传材料,开始仔细阅读。
例行宣传材料是每天都要放的,黎琬如已将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备得滚瓜烂熟。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会在播音前仔细读上两边。
善泳者溺,善骑者坠,黎琬如亲眼见证过许多播音员仗着熟悉材料,就麻痹大意不加仔细阅读,以至最后播送时出现错误。
而在眼下,播送宣传材料时出现错误,可是非常严重的事。
播音室中,黎琬如一丝不苟地读了好几遍材料,才打开麦克风,开始了今天的播音。
“滋……”
短暂的电流声过后,她优美动听的嗓音,开始在全厂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东方化肥厂的全体干部职工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是1974年12月16日,星期一……”
……
播音声中,许继常从钱处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科室职工们招呼了一嗓子:“同志们,考虑到明天很可能会降下大雪,为了避免损失,厂里刚才作出决定,对露天堆料进行搬运。全体人员都需要参与。”
“现在大家就跟我一起去三车间那边。”
“好的许科长。”
“是,许科长……”
办公室内传来一片响应声,刚刚来到单位上班的职工们接连起身,跟着他一起往三车间方向走去。
杜小京也跟了出来,却被许继常拦住:“你在这留守,过来一个人,你就告诉他去三车间。”
“等咱们科室的所有人都去了,你再过去。”
“好的许科长。”
杜小京答应道,心中佩服许继常的办事缜密。
领着大伙来到三车间,许继常带头扛起一袋堆料,将它们送入仓库中。
堆料的数量不少,本来都是计划在一周内入库的,因为天气变化,厂里才会临时决定加快进度,避免因雪水浸染蒙受损失。
堆料都是用布袋子包裹的,而不是像后世那样用塑料袋。
因为这年头国家的化学工业还不算很发达,塑料仍是稀罕物,基本上能省则省,尽量用其他材料代替。
搬运过程中,重卫科的剩余职工陆续到齐,过了一会杜小京领着最后一名职工也过来了。
来到现场,她和许继常一起搬运着三车间东南角外墙下的堆料,旁边没有别人。
“生理期结束没有?”
许继常在杜小京吃力地拎起一袋堆料时,向她问道,心想杜小京要是没结束的话,就找个借口让她回去拿东西,好让她少干点重活儿。
“嗯嗯,结束了。”
杜小京低声道,因为得到了许继常的关心,心里暖洋洋的。
许继常放下一颗心,给杜小京托了下袋子,送到肩膀上:“那就好。真受不了时就跟我说,我想办法让你休息会儿。”
“我还好……背上来就好多了。”
杜小京适应了一会袋子的重量,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许继常道。
其实这些堆料说重也不重,主要是提起来送上肩膀那一下,有些考验力量,女同志的话未必能一下子送上去。
等到真背在背上时,反而会好一些。
运送堆料时,许继常放慢脚步等着杜小京,免得将她一个人丢下。
两人一起搬啊搬,这时厂广播站的干部职工们也抵达了隔壁的二车间开始工作。
许继常对此见怪不怪:这年头机关人员、技术人员集体下基层干活是很常见的事,任凭谁都不敢明面上拒绝。谁敢拒绝就会被认为是好逸恶劳,脱离劳动群众,是要挨批评的。
和文工团一样,厂广播站也是清一色的姑娘媳妇儿,见不到一个男职工。
而她们的搬运工作,相比起基本都是男职工的保卫处,就要困难许多了。
干了没一会儿,那边就传来叫苦连天的声音。
当然,这些声音一半是出于真的累,一半是故意叫苦叫难,想趁机偷懒。
顾台长见状有些着急: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看看旁边负责三车间的保卫处,她们可不能落后太多呀。
“同志们加把劲儿,让兄弟部门明白咱们都是好样的呀。”
顾台长向大家喊道,可仍旧没有多大效果,甚至还有姑娘在小声嘀咕,阴阳怪气。
顾台长看着台里慢吞吞磨洋工,乃至小声议论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除干着急外没有任何办法。
她平常工作是个很麻利的人,只是风格一向以温声细语为主,缺少泼辣的手段。
这就导致她在面对大家集体消极抵制的局面时,拿不出好办法。
此刻她感到有些郁闷,自己一个女技术人员,怎么当初就阴差阳错地被提拔到了广播电台,来伺候这帮姑奶奶呢。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