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有些张扬了,天天大金镯子、大金镏子的戴着,天天家里大鱼大肉的好几个灶冒烟。
男人们还稍微含蓄一些,可大多数女人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了,她们还哪里会让王美兰爬到自己头上去当官?
而最主要的一点,是王美兰拉高了永安林区的彩礼价格。
以前是四百封顶,现在成一千封顶了。
这个事,说起来人心就更复杂了。
比如这一家人有一儿一女,如今彩礼高了,他家往外嫁闺女收了一千块钱的彩礼,他们不会感激王美兰。可等他家娶儿媳妇的时候,花出去六百块钱的彩礼,他门就该骂王美兰了。
所以说人呐、人心呐,都没处说去。
“姐呀,别往心里去。”王强扶住王美兰胳膊,安慰道:“他们是个啥呀?看上、看不上能咋的?咱用他们看得上啊?”
“就是,妈。”赵军扶着王美兰另一只胳膊,愤忿忿不平地说:“咱们这几家在一起就行,旁人爱谁谁,能咋的?他们也就背地里捅咕、捅咕呗,当面谁敢说啥呀?”
赵军这话说的不错,羡慕、嫉妒、恨都是背地里,当着王美兰的面,屯子里那帮老娘们儿全是一片和气。
“行啦。”王美兰轻叹一声,道:“走吧,咱回家。”
赵军、王强忙陪着王美兰往家走,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他们到家时,在家的赵有财、赵威鹏都已经睡醒了,哥俩叠好被正坐在炕上抽烟。
听到屋外有狗叫,赵有财下炕,笑呵地从西屋迎了出去。
眼看王美兰进来,赵有财笑道:“兰呐,晚上饭我亲自下厨,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庆祝……”
赵有财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军连向自己使眼色,赵有财一怔,看向一旁的王强,见王强冲自己小幅度地甩头,赵有财就知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啊,呵呵。”赵有财呵呵一笑,道:“搁外头坐半天冷了吧,赶紧屋里去,上炕暖和、暖和。”
众人纷纷进了东屋,这上午电视也没什么节目,小孩子们在炕上玩儿毛绒玩具。
毛绒的小猫、小狗、小熊,配上小猞猁和小黑熊。真真假假,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
这些孩子虽然年纪小,但这年头没有惯孩子的家长。所以当大人们进屋时,小孩子都看出了大人脸色不对,玩闹的声音也压低了下去。
“顺子,咋的了?”赵有财拉住林祥顺,小声向其询问。
就在赵有财和林祥顺窃窃私语时,在炕上坐下的老太太对李大勇说:“大勇,那个……不是婶子那啥哈,如海这孩子啊,你们得管管了。”
李大勇腮帮子微微一鼓,斩钉截铁地道:“我特么今天不扒他皮,我特么都不是他爹!”
“对!”坐在板凳上的李宝玉同样咬牙切齿,道:“给他那个中山装、旱獭帽,也都给他下喽,一天不够他嘚瑟的了!”
“那天你就应该揍他!”金小梅倒埋怨起李大勇了,她一向是自己不打,让李大勇打。
李大勇嘴角一扯,道:“杂艹的,他替那俩老头子好几个班儿,正好这回他俩礼拜不用上班,我就照俩礼拜下不了炕打他。”
“给他腿打折了!”金小梅越说越生气,道:“豁出去下半辈子我养活他了,搁家圈着他也比出去扯犊子强。”
“嫂子,不至于呀。”赵玲看金小梅火气越来越大,还在旁边劝了一句。她这一劝,金小梅更来劲儿了,嚷道:“这孩子尖不尖、傻不傻的,一个小伙子,当什么妇女主任?以后不说媳妇啦?”
说到此处,金小梅眼圈一红,道:“盖房子前儿,我们不如也盖五间房了,我和他爸跟宝玉过就好了。”
“唉呀,弟妹呀。”眼看金小梅如此,王美兰拉住金小梅的手,好生安慰道:“一个孩子,这岁数正不懂事儿的时候,别这样啊。”
“嫂子。”金小梅抹眼泪,道:“你说这啥孩子啊,一天也没有个脸。”
“行了!”王美兰低喝一声,抓着金小梅的手紧了紧,然后下巴往门口一挑,意思是西屋还有客人呢,自家的事儿别让人家听了笑话。
金小梅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而这时赵有财从林祥顺口中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赵有财“呵”的冷笑一声,道:“这帮娘们儿,太不像话了。”
说着,赵有财抬手向王美兰一比划,道:“兰呐,别生气,一个破妇女主任,当不当还特么能咋的?咱家就有钱,你乐意咋花就咋花,想杀鸡就杀鸡,你愿意宰驴,咱马上就给驴宰了。”
平常赵有财也总吐槽王美兰能嘚瑟,但眼下他可不敢那么说,专挑好听的哄媳妇高兴。
果然,听了赵有财这话,王美兰心中一暖。杀不杀驴此时已经不重要了,自己老头儿能说出这种贴心的话,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屋外传来“啊、啊”的叫声,但这不是驴感应到了危险,而是被绑在仓房里的大鹅,在做最后的挣扎。
“姐呀。”听着鹅叫声,王美兰对解孙氏说:“那俩鹅拿回去吧,别杀了。”
“杀!干啥不杀?”解孙氏眼睛一横,不忿地道:“咱当不当那破妇女主任,咱该吃还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