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窜。
张援民闻言一笑,道:“解大哥上山那前儿整不少炮仗,今天让我好顿放啊,估计有大爪子也崩跑了。”
……
与此同时,永安林场一食堂隔间里,林业局保卫员孙继成骂道:“周书记呀,今天要不是那逼养子放炮,我们都给那虎磕下来了!”
“就是啊!”另一个叫张冬至的附和道:“咱说,你们那边儿不都告诉不让出去了吗?”
今天林场放假,但周春明都没休息,他坐镇林场,等着、盼着传来好消息。
此时听几人的话,周春明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这是碰见哪个孽啦?这特么多耽误事儿啊!”
林业局保卫科科长李春明,曾是老虎团驻冰城部队连长,此人以枪法闻名。今日来援永安,四人小队以他为首。
李春明退伍多年,仍保持着军人作风,见周春明为停工的事而犯愁,当即表态道:“周书记你也别着急了,明天早晨我们四个五点就出发,高低给那虎打了!”
“唉呀!”周春明闻言松了一口气,忙向李春明道谢:“李科长,那我可谢谢你啦。”
“不用谢。”李春明微微摇头,道:“周书记,完了明天多给我们准备点儿干粮,我们拿着上山吃!”
……
从李家回来,王美兰到西屋焐被,赵军、赵春则在东屋把赵有财、周建军送进了被窝。
“弟啊,早点歇着哈!”赵春临出门时,叮嘱了赵军一声。
赵春进了西屋,跟王美兰一起把被焐好,然后钻进被窝连哄儿子带哄俩妹妹。
等赵虹、赵娜也睡了,赵春要伸手把灯拉灭时,竟被王美兰给拦住了。
只见王美兰起身,拽过压在她被子上的棉袄,从棉袄兜里掏出那个红纸包来。
王美兰打开纸包,从中倒出一枚金戒指来。素面的女戒,比指环要粗两圈。
“大闺女。”王美兰拿着金戒指冲赵春一晃,笑道:“这妈给你!”
“妈!”赵春闻言忙往后微微一闪身,道:“我不要,我要这干啥呀?”
说着,赵春还把王美兰的手和戒指一起推开。
王美兰手往一带,嘴里发出“啧”的一声,然后强硬地把赵春的左手拽过来,似乎很不高兴地说道:“跟你妈还撕吧!”
说着,王美兰已将戒指戴在了赵春手上。
“妈,你……”赵春还要说啥,却被王美兰把手按住。王美兰皱眉瞪了赵春一眼,用自己的手压着赵春的手揉了揉,道:“妈给你的,你就拿着!”
“妈!”赵春把自己的手拽出,要往下撸戒指,道:“我都结婚了!”
“结婚怕什么的?”王美兰反问道:“结婚就不是我闺女啦?”
赵春被王美兰问的一愣,王美兰趁机拽过赵春的手,看着她那戴戒指的手指,笑道:“看我闺女戴正好。”
赵春咔吧两下眼睛没说话,王美兰扒拉她一下,娘俩躺下时,赵春把灯拉灭了。
在黑暗中,王美兰对赵春说:“这回你弟弟有一定了,就剩你俩妹妹啦。”
赵春闻言笑道:“她俩才多大点儿啊?”
“嗯。”王美兰应了一声,道:“等你俩妹妹都找着婆家,妈这辈子也就行了。”
赵春:“这什么话?”
“呵呵。”王美兰轻轻一笑,道:“我这当妈的不重男轻女。”
这倒是老王家的传统,但话虽如此,王美兰对儿子和闺女还是有些区别的,只是比寻常的人家好很多。
赵春没接茬,而王美兰继续道:“反正你是大姐,以后啊……你弟弟、妹妹有事儿,就得你跟着操心了。”
……
第二天早晨,赵有财和周建军早早地就醒了,但他俩都觉得浑身难受。
那纯粮食酒虽然不上头,但喝那么多伤胃呀。
俩人难受就不想起床,在炕上躺到六点才起来喝粥。
小米粥熬得黏黏糊糊,上面浮着一层米油。王美兰直接往粥里卧的荷包蛋,
土鸡蛋,在东北这边叫笨鸡蛋,与用饲料喂出来的鸡蛋不同,这鸡蛋蛋黄呈橘红色。
可再好的鸡蛋,赵有财和周建军都不吃了,他俩只使腌的芥菜疙瘩条配小米粥。一碗热乎粥下肚,赵有财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军啊。”周建军伸筷子夹咸菜时,对赵军道:“正好姓解那兄弟都在屯子呢,一会儿你开他们车,给你大姐送回去吧。”
“嗯。”赵军也没多想,周建军说话,他就答应道:“好嘞,姐……”
“哎?”赵军的一声姐夫都没叫出口,就被赵春给拦下来了,赵春看向周建军道:“那啥……我先不回去了。”
“嗯?”周建军闻言一怔,来前儿不是这么说的呀。来的前一天,两口子没寻思赵军能给安排车。当时赵春还说呢,说过完礼第二天早晨,两口子早起回家,让周建军在上班之前就给她们娘俩送回去。
这时赵春往周建军背后的炕柜上一指,道:“妈说,让我在这儿跟她行棉裤。”
周建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炕柜、立柜顶上摞着的一卷卷布。各种颜色的布卷,周建军敢说永安四个家属区三四百户人家,抛出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