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赵有财呢。
她心想,赵有财早晨啥也没拿就出去了,这一小天儿搁山里吃啥?
万一饿瘫到山里可咋办?
就在这时,屋外的狗叫了起来,王美兰紧走几步到窗前。
此时窗户外封着两层塑料布,她隐隐约约能看见确实是赵有财回来了。
“这个犊子!”王美兰忙往四周找着抹布,拿着抹布装作没事儿人似的擦起了柜子。
今天赵有财都没过去稀罕二黑,直接到房前拽门就进了屋。
进了家门,赵有财先到西屋把枪挂上,然后才穿外屋地来到了东屋里。
那擦柜子的王美兰斜了赵有财一眼,看他帽子也歪了,脸蛋子“冻”的通红,跟散兵游勇一样。
赵有财摘下帽子、脱下衣服,将其一一挂在门后,然后到炕沿边往那儿一坐,伸手就把装烟叶子的小筐拽过来了。
“咕噜噜……”这时,赵有财的肚子叫了!
他中午拿到那四百八十多块钱,激动、兴奋地没吃饭。
一路颠簸回到永安屯,饿劲儿上来了!
王美兰狠狠地瞪了赵有财一眼,而此时赵有财正闷头卷着叶子烟。
王美兰是又生气又心疼,把抹布往柜子上一摔,快步向外屋地走去。
没两分钟,王美兰端着饭菜进来了。饭是早晨剩的二米饭,菜是早晨剩的酸菜汤。
这饭菜跟赵家平时的伙食比,那是差远了。但这年头,一般人家能吃啥呀?王美兰中午也就吃的这个!
王美兰进来的时候,赵有财刚把烟点着,王美兰瞪了他一眼,“duangduang”两声,饭碗菜盘落在了炕桌上。
“塞sēi饭!”王美兰语气不善地道:“一天不上班,还特么有功了!”
王美兰说完,见赵有财还坐在那儿抽烟,心头火更盛,当即吼道:“快子你自己都不能拿呀?”
赵有财闻言,“慌忙”地把烟叼在嘴里,从炕上下来去外屋地给自己扒了两棵大葱,又从碗架里拿了一双快子和装酱的小碟。
赵有财回到东屋,把手里东西撂在桌上,然后盘腿上炕。在这个过程中,赵有财始终能感觉到王美兰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要是平常,赵有财早都慌了。但今天,赵把头面上惊慌,但心中踏实得很。
赵有财端过装菜的小盔儿,将酸菜汤倒进二米饭里,然后掐灭了烟,端起碗来使快子往嘴里划拉饭菜。
这么吃饭,肯定会发出声音,赵有财唏哩呼噜地狼吞虎咽,王美兰走到他对面,侧身坐在炕沿边,斜眼看着他。
赵有财扒拉了两口饭,然后将饭碗放下,抄起一旁的整根大葱,将葱白那头往酱碟里一蘸,回手就塞进嘴里狠咬一口。
忽然,王美兰开口了,只听她道:“这班儿不上,忙得连饭都没吃,你搁山里打着啥啦?”
王美兰一开口,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
此时王美兰看来,赵有财今天肯定是空手而归,要不然也不会是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之前老太太的话,王美兰听进去了。但是早晨你赵有财跟我耍脾气,不能就那么算了吧?
赵有财没吱声,撂下大葱又端起饭碗继续干饭。
而他如此举动,更让王美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一天呐!”王美兰微微摇头,扔出一句数落人前的开场白,然后道:“我就纳闷了,你说你图意啥呢?一天累的够呛,啥也整不着。我说你,你还不乐意听。”
赵有财撂下饭碗,又拿起旁边的大葱,还是握着葱叶,把葱白往酱碟里一蘸,回手又是一口。
赵有财咬葱“卡哧”一声,那边王美兰滴咕道:“我看你是p眼子抹大酱——闲咸的!”
赵有财:“……”
赵有财把手里的大葱往桌上一丢,撂下另一只手里的快子,看着王美兰,说出了回家后的一句话:“咋的?我打不着啥,我就不能上山呐?”
“能!那咋不能呢?”王美兰继续阴阳怪气,道:“去呗,那谁敢拦着你呀?你多恶呀!”
她这么说话,赵有财都没法接。
“唉呀,一天天还总跟我儿子比。”王美兰乘胜追击,道:“我一说我儿子,你就不乐意。我儿子抓过大爪子,你抓住过么?”
赵有财:“……”
王美兰摇头,道:“你打个豹子,搭里三羊。”
赵有财:“……”
见赵有财不吱声了,王美兰又道:“那猪神,你领强子他们折腾多少天,最后不也是我儿子打死的吧?”
赵有财语塞,拿起旁边的大葱,但转手又丢在了桌上。
王美兰继续道:“我儿子上次去永兴,打那个大熊霸多少斤来着?”
王美兰问话,没有得到赵有财的答复,她便自问自答道:“一千三百多斤呐!你呢?你上永兴去那么几天,完了连夜干回来的!”
赵有财:“……”
这点黑历史都让王美兰扒扯出来了,赵有财心知不能再让她往下说了,于是把手往兜里一摸,就摸出了四十八张大团结。
“唉呀!”此时的王美兰,叹气都阴阳怪气的,她砸吧下嘴,道:“行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