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孙氏:“……”
此时此刻的解孙氏,感觉很无助。
老太太刚想留客,可见赵军微微摇头,老太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兄弟,你说这事儿整的!”赵军忽然想起一事,对解臣道:“早说你们今天走,那俩黄毛子不杀好了。”
“哎呀,没事儿!”解臣一摆手,完全没有在意。
“那个……张大哥家有狍子。”赵军道:“你拉回去俩,回去是杀吃肉,还是咋整,我就不管了。”
“行!”这时候的解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无比的轻松,什么黄毛子,什么狍子,都不重要了!
赵军感觉有些不对,视线一转却是看到了脸颊不断抽动的解孙氏。
这娘俩的事,赵军自知管不了,反正雪也扫完了,赵军和老太太打个招呼就扛锹跑了。
回家吃饭,煎饺子配湖涂粥。
酸菜馅饺子,被油煎过,表面金黄、焦红两色,咬一口,酥脆焦香。
嘴里嚼着一半,再拿剩下一半蘸碗里的辣椒油,送入口中嚼两下就端起湖涂粥。
湖涂粥,是玉米面熬成的。
玉米面分粗细两种,细的蒸干粮,粗的就熬粥。
湖涂粥,散热慢,转圈熘边儿吸熘一口,玉米的甜香黏湖湖、热乎乎,将嘴里未嚼完的饺子顺下,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到胃里。
在这阴雪天,那叫一个舒坦!
吃完饭,赵军回屋换衣服。
早在落雪之前,林场就把劳保用品给发下来了。
羊毛毡袜脚上蹬,羊毛毡垫塞进大棉鞋里,大棉猴往身上一罩。
除了这些林场给发的,赵军还有马玲给织的御寒三件套,帽子、脖套、手套一戴,赵军下意识地回身去摘墙上的枪和挎兜子。
手伸到一半停住了,赵军也笑了。
“笑啥呢?”王美兰的声音在外屋地响起,当看到赵军手提尺杆、号锤,夹着账本从屋里出来时,王美兰先是一怔,而后笑道:“赵技术员。”
“哈哈……”赵军哈哈一笑,而这时赵有财从对面屋走出,他目光在赵军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推门向外走去。
“儿子。”王美兰扒拉了赵军一下,道:“你爸这两天不咋的了,话少了。”
“嗯?”赵军闻言一怔,道:“我爸以前话也不多吧?”
“不是。”王美兰摇头,道:“感觉他不对劲儿。”
“唉呀!”赵军心里咯噔一下子,想起他爹早晨连钱都不在乎了,这确实是不对劲儿啊。
“妈,我们走了哈。”赵军心里揣着事,跟王美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哥哥!”赵军一出门,就听见李宝玉喊他。
此时李宝玉正在赵军家门口等他,看赵军出来,李宝玉笑着迎上道:“我都多长时间没跟你一块儿上班了。”
赵军呵呵一笑,他想说:“我都忘了自己上次上班是什么时候了。”
“铛!”这时,李家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李如海背手自门内踱步而出。
这孩子也不傻,今天没穿皮鞋同样穿上了大棉鞋。但头戴旱獭帽仍戴在头上,中山装也穿着。
只是在中山装外,李如海披着一件棉猴。
没错,不是穿,是披。
这身装扮,给赵军都看得一愣。
李如海出门,看见赵军、李宝玉站在临院,这孩子冲二人一抬手,笑道:“上班去呀?”
李如海话音刚落,就见金小梅从屋里追出,一杵子怼在李如海背后,给李如海怼的一个踉跄。
金小梅吼道:“你给那衣服好好穿着,要得瑟感冒了,我特么给你扔(lēng)出去!”
“哈哈哈……”赵军、李宝玉哈哈大笑。
五人从家出来,半路汇合了林祥顺,赶上通勤小火车一路到了林场。
从车上下来,赵军就去了验收组。当他踏进办公室时,就听有人喊道:“这谁呀,是不是走差地方啦?”
说话的正是张雪峰,赵军知道他是跟自己开玩笑,便借着话题跟同事们打成一片。
……
上午九点,三辆吉普车自永安大门驶入。
当看到站在收发室前的李如海时,车里那些人,不管是司机,还是领导都是一愣。
“楚局。”林业局生产处长许冠军向永安林场的老熟人楚局长问道:“他们永安林场门卫都这样啦?”
“嘶……”楚安民眉头一皱,瞅着那孩子好像是昔日在食堂讲评书那个,记得当时听周春明说,这孩子爹死哥伤,就靠一个老娘种地养活,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咋置办起这身行头的?
汽车在办公楼前停下,周春明携永安林场几位场长已等候多时。
三辆吉普车停下,楚安民等人下车,与永安这几位见过以后,永安营林场长范志生带着林业局一帮干部到各处检查,周春明则请楚安民、许冠军到办公室就坐。
“不坐了,不坐了。”楚局长连连摆手,面色凝重地看着周春明道:“老周啊,都这时候了,你们今年的生产指标还能完成了吗?”
“就是啊!”楚局长话音刚落,许冠军就在一旁接话道:“你们立的军令状,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