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往家走。
“大爷。”李如海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这两天,保卫组没到新楞场去,我同学也不知道啥情况,你是不是都给那炮卵子打下来了?”
“没有!”赵有财紧张地往左右扫了两眼,见没人才对李如海说:“你别提这事了,瞎打听啥呀”
“哦。”李如海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但在他心里已经认定,那炮卵子肯定是叫赵有财给打了。要不然的话,赵有财昨会拿钱来堵自己的嘴?
二人到家的时候,才过六点十分。但这时候,李大勇和李宝玉还没到家呢。
赵有财和李如海各回各家,在进院子之前,赵有财还再三叮嘱李如海要守口如瓶。
等赵有财进屋,见满桌杯盘狼藉,还堆着不少的獾子骨头,不禁一怔问道:“昨都吃上了”
“今天做饭早,我们就没等你。”王美兰淡淡一笑,从她面上看不分毫,说道:“都给你留着呢,我给你热一下就能吃了。“
“啊,那行”赵有财没注意到王美兰平静的语气下暗藏着的杀机,也没注意到自己儿子那带着丝丝怜悯的目光。
王美兰把留的菜给赵有财盛上,赵军还到外屋给他拿来酒倒上。
赵军想的是,让他吃饱喝足了,再挨收拾。
看着桌上有酒、有菜、有米饭,赵有财感慨日子越过越好的同时,也相信以后的生活会更加的美好。
可就在这时,王美兰对赵军、解臣说:“你俩领妹妹上窖里,一人拿瓶汽水喝。”
一听这话,赵虹、赵娜顿时欢呼起来,拉着赵军、解臣就往外走。
看着四人出去,王美兰缓步挪到炕沿边,将扫炕的小答帚拿了起来。
这小答帚,一时来长,都是用高梁糜子扎的,前面是细穗,后面是高梁杆扎的柄。
王美兰手抓着小笃帚前边,将后面的硬实的答帚柄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再望向赵有财时,目光中已满是不善。
这时候,赵有财还在仰脖喝酒,根本就没意识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王美兰回头一看,透着窗户看见解臣已经带着赵虹下了地窖,而赵娜和赵军在上面等着。
赵娜小手拉着赵军的大手,急吼吼地看着地窖口。
就是此时!
王美兰突然抬起一只脚,踩在炕沿边上,脚上一用力,将整个人都撑起到炕上。
正
要夹獾子肉的赵有财一惊,抬眼望去,只见笃帚疙瘩劈头盖脸打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抵挡。
“小姐儿、小姐儿。”地窖前,赵娜脆生生地喊着赵虹,道:“你上来,跟我一起喝。“
听小丫头的话,赵军忍不住发笑,这就是个小吃货,一天就对吃喝上心。
屋外一片祥和,屋里却是惨不忍睹。但王美兰下手有分寸,没往赵有财脸上招呼而且赵有财还拿胳膊挡下了不少攻击。
打了几下,王美兰就停手了,把笔帚往旁边一丢,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到外屋地去干活了,只留下了使手掌心揉胳膊肘的赵有财。
虽然王美兰二话不说,直接就打。但聪明的赵有财,知道肯定是自己翘班的事被王美兰知道了。
王美兰到外屋转了一圈,见四个孩子还没回来,她又快步走到里屋。
见王美兰去而复返,赵有财忙往炕里凑了凑,但王美兰这次没动手,只是指着赵有财说:“明天早起来,我跟你坐通勤车,送你上班去!
“啊”赵有财一听,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他家赵虹上学前班,赵娜上幼儿班都不用人送,他赵有财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天天被媳妇送去上班,那就不用活了,直接找个河沟扎下去就得了。
“兰呐,可别的!”一时间,赵有财饭也顾不上吃,酒也顾不得喝,忙从炕上下来,跟王美兰保证,明天一早就去林场上班,肯定不去打猎了。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赵有财的心都在滴血,在那片山场转了好几天,罪没少受累也没少挨,眼瞅着就差明天一枪了,可却发生了变故。”
但此时的赵有财,根本不敢提要求、讲条件,只能咬牙保证去好好上班。
王美兰瞪着赵有财,气的直咬牙。她生气,一来是气赵有财没正事,那天放假的时候,把俩闺女扔家,他自己去打猎也就算了。
可这上班的时候不上班,还连着四天,这种事在这年头就属于胡闹了。
再一个就是,王美兰还不知道赵有财把王强也拖下水了,以为他是自己去单打独斗呢。听说那大炮卵子挑死过人,王美兰生怕赵有财会有什么闪失。
但家里有客人在,赵有财又认错,又下保证,王美兰也没办法跟他计较,只又狠狠地剜了赵有财一眼。
赵有财弱弱地退回里屋吃饭,王美兰收拾着灶台,很快就见赵虹、赵娜一人拿着瓶汽水进来,嚷着要赵有财帮她们打开。
这时,赵军和解臣正在外面和李宝玉说话。
赵军要把自己手里的汽水给李宝玉,但李宝玉没要,按李宝玉的话说,他家里也,有,想喝的话,自己就拿了。
李宝玉不接,赵军也就不让他了,只问道:“宝玉呀,你明天有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