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郡,乌苏县。
砰!砰!砰!
宽阔的街道上,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使劲的踢踹着地上衣着破烂的少年。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疼痛少年还会哭喊,但到了后面挨打少年的声音便渐渐停息了下来。
待到华服少年气喘吁吁的停了脚,接过仆人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后,这才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的挨打少年的身上,满脸不屑道:
“下贱的东西,敢挡少爷的路,这就是下场!
以后在这乌苏县,但凡见到少爷我的车架最好躲远点,不然下次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过你了!”
说完,华服少年还一脸嫌恶的拿刚才踢挨打少年的鞋尖在地上擦了擦。
但好像无论怎么擦都没办法把鞋尖上沾染的来自少年的污秽给擦干净,脸上充满了烦躁!
这时候一脸狗腿子像的一个八字胡中年赶忙凑了上来,手中提着一双精美的靴子道:“少主,这双既然脏了那就丢了吧,老仆这里有给少主准备新的。”
华服少年瞧见这八字胡中年手中的靴子,脸上的难受表情这才消减不少,皱着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少爷我换上!”
“是是是!”
八字胡青年说着,一招手立刻有两个乖巧的侍女并着腿迈着小碎步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将华服少年扶住,随即将华服少年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换上了新靴子。
换了新靴子,少年脸上的嫌恶表情这才彻底消退,看了眼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眼中的厌恶更甚,居然还自己要换新鞋那么麻烦,真是该死!
想着,华服少年就想上前继续踢,但是想了想,这是新换的鞋,若是再踢就又要换鞋,麻烦!
随即便随即指了一个下人道:“你!”
被指的下人赶忙站了出来,低头哈腰的应道:“少主!”
华服少年又将手指向地面一动不动的少年,冷冷吩咐道:
“去!再给本少爷踢他十脚!用点力!敢弄脏我的鞋!下贱的东西!”
“是少爷!”
那人应了一声,赶忙跑到破烂少年身前,狠狠一脚就踢了出去。
只是,这一脚踢出去后,他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力度不对,地上这少年太死沉死沉了!
赶忙低头弯腰将破烂少年翻了个面,此时少年依旧死死的闭着眼睛。
就像是昏迷了过去一样。
这下人小心翼翼的将手指向少年的鼻下探去……
“你在干什么?!”
华服少年见那下人只踢了一脚就停了下来,还把那肮脏的下贱东西给翻了个身不知道在搞什么顿时不满的呵斥道。
这时,探出手指的下人已经有了判断,苍白着脸转回头,看着正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的自家少主,哆嗦着嘴唇道:“少……少主……他……他死了!”
周围本来正沉默的围观着这一幕的众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而那华服少年似乎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满道:“死了就死了!我让你踢他十脚你为什么只踢了一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继续踢!”
然而那下人却是苍白着脸颤颤巍巍的没敢动弹。
这时刚才给华服少年换鞋的管家也赶紧凑到了少年耳边小声劝道:“少主,别说了。”
华服少年眉头一皱,正想呵斥,一抬头却看到原本周围正麻木的看着他提打着少年的路人,此刻却都用着一种以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那种眼神让他心底当即就是一颤,出口的呵斥声,无论如何都没再敢说出来。
然而他消停了,可并不代表着事情就这么了了。
沉默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爆喝:“他杀人了!送他去见官!送这个杀人犯去见官!”
这声音就好像是将原本蓄满了水的水库给开了个口子。
原本满满的水瞬间倾泻而出!
下一刻,震天的怒吼声响起!
“送这个该死的恶鬼去见官!”
“杀了他!杀了他!”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靠过来!我家少主可是井家的大少爷!你们知道后果吗!!!!”
在华服少年惊恐的眼神以及华服少年家中下人的慌乱中,刚刚还像牛马一样老实的人群,根本不管华服少年家中下人说了什么,瞬间就冲了上来,将少年连同他的下人给一起抓了起来,向着县衙而去!
乌苏县衙。
县衙后院,文士堂。
“月朗星稀万籁幽,
一腔新恨转家楼。
豪门不肯把笙歌歇,
他们是饱暖不知愁,
说什么西湖胜汴洲。”
……
文士堂中,乌苏县的知县黄天生正摇头晃脑的唱着昨夜在戏楼听的《花魁计》。
一边唱一边回忆着那唱戏小娘子的妖娆身段,禁不住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
“县尊!县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当黄天生正唱的起劲的时候,忽然一阵急切的慌乱声响起,一下就打断了黄天生的兴致。
停下声音,满脸不高兴的看向文士堂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