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罪将李筠前来领罪!”
一个年轻的将领单膝跪于李星云面前,恭敬的垂首听候发落。
他领兵五千,另有两千增援掠阵,却仍是让萧翰走脱,更是加入了昨夜的绛县战场,他有万死难辞其咎之罪。
“昨夜契丹大萨满能够脱逃,你有不可推卸之责任,本应将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但昨夜孤与萧翰交过手,知晓他手下那支骑兵的特殊,顾免你死罪,革去你校尉之职,鞭刑五十,你可有异议?”
李星云拂袖折身,看着这个如李重进,白重赞二人一般大的少年,眸子里一圈金芒悄然绽放。
李筠只感觉殿下的身上有种莫名的威严感,使得他下意识的对殿下所说的话十分信服。
当然,他本身便认同殿下的话,甚至因为殿下的不杀之恩,下次征战必将一马当先,奋勇杀敌以报殿下。
只是,除这之外,他感觉殿下的身上有种莫名的威严与神圣,他没见过皇帝,或许这就是帝王威仪吧!
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李筠应声:“末将无异议!”
贻误军机之罪,殿下不杀他便已是天大的恩宠,怎敢有异议?
“退下吧!”
李星云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继续看向远方。
那个方向,是轵关陉的方向。
“是!”李筠应声退下。
……
去领了五十鞭,李筠赤裸着上身,龇牙咧嘴的从刑罚营走出。
早已等候在刑罚营门口的李重进与白重赞立即迎了上来,两人围着李筠仔细打量了一圈。
其中白重赞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咝,这鞭刑是真狠啊,这皮开肉绽的,看着就疼,只怕是披甲都要生不如死!”
而李重进则是啧啧道:“啧啧,还好是鞭刑,这要是杖刑,等到行军之时,那可就有罪受了,那酸爽,那滋味,真是啧啧啧……”
听着这两个家伙的冷嘲热讽,李筠顿时脑门青筋直冒,原本就龇牙咧嘴的脸色更显狰狞。
“滚!”
嘴中挤出一个滚字,伸手拨开两人便要离开,不想再理会这两个鸟人。
“别啊!”
李重进与白重赞两人却是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一左一右搂住了李筠的脖子。
“咝”
两人大大咧咧的动作触碰到了李筠肩膀上的鞭痕,疼得李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龇了龇牙,额头上几滴冷汗浮现。
“你们俩……”
李筠沉声,一股怒意在心底狂飙而出,只是话还未说完,李重进与白重赞两人便齐声打断。
“不是我,是他,是他毛手毛脚的!”
两人立马松开李筠,互相指着对方异口同声的指责道。
李筠脸色阴沉,眉头挑了挑,强忍着怒意:“老子两边肩膀都疼!”
“额,这个”
“……”
李重进与白重赞两人一愣,顿时无言,撇过头去,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李筠不理会两人,径直离开。
李重进与白重赞两人就默默地跟在后边,走了一会儿,又疾行数步,跟上李筠,与李筠并行。
两人一同凑近李筠,说道:“听说,你现在成大头兵了?”
“是又怎么样?”
李筠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想干嘛。
听得李筠语气冲,白重赞摆了摆手道:“哎,你在想什么呢?你这遭罪了,我们做兄弟的这不是想着帮衬帮衬吗?怎么样?来哥手底下,哥罩着你!”
“来我麾下,我多给你表现的机会……”
见白重赞已经开始下手,李重进连忙跟上。
只是,不待他把话说完,李筠就一把箍住了白重赞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跟谁哥呢?老子十五,你十四,你知不知道啊?”
“你那是虚报的,你虚岁十五而已!”
白重赞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虽然尽管但是李筠确实比他大一点点,但远没有一岁那么多。
“虚岁十五,那也是十五,你就是算虚岁也没有十五,毛头小子一个!”
在白重赞的头上使劲的揉了揉,将那一头长发揉成鸡窝,仅仅比白重赞大上几个月的李筠,老气横秋的教训着白重赞。
忽的,李筠扭头看向李重进:“重进,你刚才说什么?你也想当我哥?”
李重进闻言,使劲的摇了摇头:“我肯定没有你这么老!”
“我……”
李筠顿时感觉被咽了一下,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李重进的脑回路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白重赞挣扎开来,稚嫩的脸庞憋得通红,指着李筠恼怒的说道:“好你个李筠,我们好心来拉你一把,你还如此不领情,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夜可是立大功了,我斩了大贺欢,重进斩了耶律还丹一条手臂,怎么样?现在求我们还来得及!”
白重赞神色突然变换,从恼怒变成了得意的笑容,挑眉看着李筠。
“所以,你们是来炫耀的?”
李筠有些好笑的扫视了白重赞与李重进一眼,疑惑的问道。
“不然呢?”
“不然呢?”
白重赞与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