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在娆疆折腾的这一个月里,中原可谓是局势变换莫测,契丹百万铁骑连屠三城,强势攻入晋国。
晋王两位世子,李从荣与李从厚在契丹这个强势的外界压力下,也顾不得王位之争,不得不联手抵抗外敌。
只是,两人即便联手,却是同血而不能同心,都希望对方与契丹鹬蚌相争,自己来渔翁得利。
就像是两个人打架,出拳总是只出三分力,留得七分在自身,欺负欺负小朋友还行,但是遇到契丹这样的勐男,几招下来,就被打的连连败退。
李从厚与契丹大元帅耶律尧光总共交手了两次,一次是十二万精兵被三万骑兵击溃,一次是六万精兵伏击契丹粮草,被赶来支援的八千契丹轻骑击溃。
先后十八万大军,全部被打成了残军,退守代州!
李从荣呢,虽然与契丹交手了三次,但二哥别笑五弟,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原本的二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三万,退守定州,跑的比李从厚还远些。
深怕被契丹找上门来的同时,又期盼着契丹能够去找自己五弟的麻烦。
只要这个与自己争的五弟没了,李存礼那个墙头草也就该倒向自己了,想着自己只要入主太原,登高一呼便可统合晋国上下所有势力,与契丹真正公平的一教高下。
是的,你没听错!
李从荣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败在耶律尧光的手中,只是因为不公平而已!
契丹此次可谓是倾巢而出,号称百万铁骑,纵使其中有夸张的成分,却也至少有五十万大军。
而他,只有区区二十万,败于契丹之手是正常的。
若他同样有五十万大军,定可叫这不可一世的契丹有来无回!
当然,这些都只是李从荣的内心想法,旁人是不得而知的。
掌控着太原的李存礼,自然也是不得而知的,此时的李存礼,一袭白衣秀士装扮,正站在太原府的城墙上,双手交错于衣袖当中,遥望着西北方,面色平和,眼眸深邃入海,难窥其密。
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李存礼并没有回头,可他有似乎知道来人是谁,脸上洋溢出一抹和蔼的笑容问道:“十三妹,岐王到哪了?”
一袭白衣劲装,脸上带着一张棕褐色面具的李存忍自李存礼的身后走出,来到李存礼的身旁回道:“已度过黄河!”
“嗯?”
李存礼闻言却是一愣,随后神色恢复正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黄河应该是汛期吧!”
“是汛期!”
李存忍点了点头,忽然,话音一转:“不过,岐军有特殊的渡河法子,而且岐军似乎专门训练过如何渡河,在不考虑粮草补给与战马的情况下,他们渡河的速度很快!”
“什么方法?”
李存礼一时间有些好奇,特殊的渡河方法,专门针对渡河的训练,这很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的成果,必然是早有预谋的。
“不知!”
李存忍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幻音坊配合着岐军斥候,在岐军周围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若不扰动这张网,难窥岐军究竟,我并没有让人更为详细的探查!”
“嗯,你做的是对的!”李存礼点了点头:“现在啊,幻音坊是主子,我们只是奴婢,奴婢怎么能惊扰主人呢?”
“六哥,我们以后怎么办?”
李存忍闻言,不由悲从心来,面具之下的双眸中神色哀婉,似有愁绪不断。
这两年多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了。
二哥、义父、大哥先后身死,晋国从灭梁时的崛起,再到如今被契丹入侵山河飘摇,仅仅只是两年的时间而已。
“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自己的生死还在姜云卿的掌控当中,李存礼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前路太渺茫了,他的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暗。
有人在以这片天地为棋盘,芸芸众生为棋子下一盘大棋,不论是他还是李存忍,又或者是通文馆,甚至是整个晋国,乃至那凶焰滔天的契丹,都只是棋子而已。
他知道棋手是谁,却是无能无力,只能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拨弄着棋子,布置出那个巨大的身影所想要的棋局。
而他们这些棋子,就处在这个巨大身影的阴影里,任其摆弄。
“不说这个了!”
李存礼的脸上恢复一抹笑容,又问道:“岐王那边还有什么要求吗?”
李存忍回道:“提供粮草与战马······”
似乎是知道李存忍会说这些,李存礼笑着出声打断:“我是说除了这些之外的。”
“嗯······”
李存忍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之后回道:“守住太原!”
“守住太原,有点难啊!”
闻言,李存礼的眉头微微皱起,晋国的兵力虽然不少,但除却李从荣与李从厚这两位世子手中的三十八万,以及一些动了歪心思的一些人手中的兵力,留给他的却是不多了,满打满算只有六万不到。
这其中他还在姜云卿的要求下,抽调出了部分为岐军北上的沿途布置粮草补给,现在可以调动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