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参身形一闪,挡在蛊王的身前,手杖往地上一杵,像是洪流中的一根厚重砥柱,将席卷而来的狂风从中噼开,而后又汇聚在一起。
汇聚时,汹涌的风流与蛊王擦身而过,仅是携带的风波便吹得蛊王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抬手遮住脸庞。
而挡在前边的鲜参,也并不好受,那宣泄而出的狂风就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江长河,那好似无穷无尽,一浪叠一浪,那浪头拍下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虎口被震得生疼,整个人被顶得不断后退,直到靠在了蛊王的身上,得到了来自蛊王的支撑,这才将这股宣泄出来的狂风给撑了过去。
“婆娘,你怎么样?”
蛊王扶着鲜参的肩膀,之前的恼怒被吹的烟消云散,一脸担心的询问鲜参状况。
“我没事!”
鲜参微微扭头,拍了拍蛊王扶着她的手背,小声安慰了一下。
随即便有些忌惮的看向姜云卿,眸子里带着一股倔强的问道:“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问的不是姜云卿为什么突然对他们出手,平心而论任何人被这么稀里湖涂的安排一通,都会有些不满的,所以她问的是姜云卿之前的那个回答。
“蚩梦去了中原,就只是个无依无靠只能跟在我身边的小姑娘,还要时刻提防着不明不白的黑手,待在娆疆多好,现在是万毒窟的圣女,将来做个娆疆的小女王,不好吗?”
姜云卿在“黑手”两个字上语气咬得极重,女帝爱自己,但不爱想抢走他的女人。
幻音坊的那群姑娘们,可是从上至下通通被敲打了一遍的,多闻天就是因为看姜云卿的眼神不一样,就被女帝拎到了身边随侍左右。
鲜参与蛊王不傻,基本明白姜云卿话里的意思,两人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姑娘不去中原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开心的,他们也不想自己姑娘去中原受欺负,可他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姑娘和姜云卿凑在一起吗?
所以,他们的努力,换来的只是这么一个结果?
“所以,你们错了,感情之事,不是可以认为肆意操弄的,若昨夜之事是蚩梦自己做的,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带她回中原,这样的她可以与女帝掰掰手腕,可惜不是!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一点没变,她随我回中原,开心不了的。”
姜云卿摇了摇头,绕开蛊王与鲜参两人便朝着二峒主的那个小院走去。
二峒主那老家伙好东西不少,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诈一点出来。
不说那些独门秘方,就是那酒神醉也是难得的好东西啊,醉神不醉身,竟是能放倒他,最主要的是能影响到他的神识,这还是姜云卿第一次遇到。
来到二峒主的小院,发现只有依妮在院子里熬汤。
抬手揉了揉眉心,引导着神识走出泥丸宫,朝着小院里的茅草屋探去。
很快便找到二峒主与李茂贞两人,在神识的感知下,两人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心跳节奏缓慢,正处于沉睡当中,大概率是宿醉未醒。
看来他的精神即便比之李茂贞与二峒主这等高手,也是要强上许多的。
不能立即敲诈二峒主,有点可惜。
这莫非也在二峒主的算计之内?那二峒主可就是真的有点老谋深算了。
不过,姜云卿自认脸皮够厚,等二峒主醒了再实施敲诈也是可以的。
反正二峒主干了坏事,必须得吐点东西出来。
见二峒主与李茂贞还没醒,姜云卿也没有打扰的意思了。
转身离开,却是发现自己一时间无事可做。
十一峒主还没回来,不知道是还没汇报完,还是汇报完就直接回第十一峒,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就是把他们撂这里了。
“唉!走走吧!正好想想事情!”
此刻的姜云卿,在没有之前来娆疆时的轻松与愉悦。
原本是个随时都可以抽身的状态,谁知硬生生的被拉下水,把清白断送在这里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习惯了在后面使坏算计别人,没想到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当然,最令人头疼的,还是如何处理蚩梦与女帝之间的关系。
蚩梦接受了女帝的存在,可女帝未必能接受蚩梦这个姐妹,特别是他还是这种被动的被睡了,女帝估计会把锅全部甩到蚩梦的头上。
有女人强行睡了她的男人,女帝是真有可能提着紫宵剑从岐国过来砍人。
这会儿,姜云卿有些怀念前世看过的那些后宫小说了,女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嗯,能和平就有鬼了!
唉,愁哦!
“师父,很愁?”
就当姜云卿走在小路上,想事情出神时,一道白中带红的身影于空中踩着悠闲的步伐落在姜云卿的身边。
“很愁!”
姜云卿点了点头,继续走着。
侯卿将自己的步调调节到与姜云卿一致,抽出腰间骨笛,在手掌间灵活的旋转360度。
“弟子正在学习音律,奏上一曲,为师父以解忧愁如何?”
“学习音律御蛊的前置条件?”
姜云卿扭头看向侯卿,出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