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酿的狗屁,之前忍着也就算了,现在梁国大势已去还要我们忍着,我们现在一旦退回岐国,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岐国。”
李孝弘怒气喷张的语气微微停顿,随即朝着女帝微微一拱手,几乎要倒竖而起的剑眉使得他的双眼充满了攻击性。
这双眼睛扫过众人,众人只感觉如芒在背,李孝弘的视线最后驻足在姜云卿的身上,虎目里露出一抹轻蔑与不屑,缓缓说道:“这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岐王?”
这李孝弘的声音明明十分的洪亮,声音里边还掺杂着一股怒气,却是莫名的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而且,李孝弘这人,十分狡诈的把事情牵扯到岐国的名声和岐王的名声上,这是打算在姜云卿一下子推到整个岐国的对立面上。
很明显,这是一头虎背熊腰的狐狸。
率先跳出来的那名都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上司舌灿莲花,顿时感觉自己方才有些幼稚。
“说完了吗?”
对于李孝宏那藏在粗口谩骂中冷枪暗箭,姜云卿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之后该如何惩戒此人而已。
“没有,还有一句话老子已经憋在心里好久,我想这应该也是在座诸位的想法。”
李孝宏粗暴的打断了姜云卿的话,扫视了营帐内的诸多将领一眼。
他们或许立场不一样,派系也不一样,甚至私下里还有些小仇小怨。
但他很清楚,至少在对于姜云卿这个莫名其妙空降的诸军都指挥使的态度上,他们应该是一致的。
这乱世虽然建功立业的机会很多,但也都得拿命去换,去拼。
他们大都是在刀口舔血,在生死的边缘一次又一次的徘徊,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他们本以为大家都是如此,尽管有些仇怨,顶多也就是对那些起步比他们高点的世家子有点小小的嫉妒,但也仅限于此。
可谁曾想,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打破了所有的常规,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为了岐国的诸军都指挥使,成为了所有人的上司,这如何能让人忍受得了。
感受着一个个不善的眼神投来的目光,姜云卿还能说什么?
他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都极少参与大军事务,都是交给刘知俊去做的。
可即使如此,在这些人的眼里,超越常规认识的都是异类,异类都不应该存在。
只能说嫉妒作为人们心底最原始的**之一,想单方面的去清除,完全是属于异想天开了。
“那李指挥使也别憋在心里了,别把人憋坏了,说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姜云卿完全把李孝宏的出言不逊当做耳边风,也并不在意他拉帮结伙对付他的态度。
冷静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至少可以看清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别说现在的姜云卿有着神识的存在,冷静已经成为了他的常态,大致到了道家的一个清净无为的状态,只有为数不多的刺激能够让他破功。
便是依着姜云卿前世的阅历,也不至于跟李孝宏这种人一般见识。
也许是晋,吴,楚,蜀四国出兵伐梁,让这些人感觉岐国危机以解,松懈了下来,有了闲暇时间玩些党同伐异的手段。
“那我可就说了,不过我这人粗野匹夫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难听,只希望诸军都指挥使大人不要介意!”
李孝宏大大咧咧的站出来说道。
“无妨,李指挥使说吧,我听着呢!”
姜云卿扬了扬手,表示自己不会在意,心里却是觉得这人有点儿过于啰嗦了。
粗看上去给人一种粗中有细的感觉,可实际上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就像是狐狸身上长了个猪脑袋。
偏偏这人还在沾沾自喜,站在中间铺好的红毯上,指着姜云卿怒声骂道:“你姜云卿是个怂蛋,可我们不是,我们这十万岐国儿郎不是,这吃下去的东西岂有主动吐出来的道理?”
“你姜云卿牙口不行,我们的牙口可是硬朗着,梁国现在四面受敌,覆灭之日近在咫尺,我们若是狼狈的退回岐国,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你姜云卿想当软蛋,我们可不想!”
李孝宏心不跳,脸不红,气不喘的接连骂了一大段话。
营帐内的一众将领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感觉这次老李有些过了。
毕竟姜云卿现在还是诸军都指挥使,之后也不可能因为李孝宏的这番谩骂而撤去这一职务。
而且根据一些小道消息,这姜云卿似乎还与岐王有着点姻亲关系,李孝宏今日只怕已经恶岐王也说不定。
营帐外的侍卫听得倒是津津有味,他们并不认识那最大的老大,也就是那诸军都指挥使姜云卿,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李指挥使说的有道理。
哪个男人相当怂蛋?至少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是怂蛋,换做是他们,他们肯定是受不了。
正当他们心里想着今天会不会有一场大戏看的时候,营帐里最为气愤的那个人却是正坐在首座上。
女帝的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女帝的面色比之前进来的时候已经冷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