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星云来了个物理麻醉之后,姜云卿开始处理李星云的伤口,如果是他自己的身体的话,这种程度的伤是不需要缝合的。
但这到底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血液虽然功效强悍,但在脱离了他的身体之后,就不能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效果会大打折扣。
可即使是如此,也已经相当的强悍了。
趁着李星云的伤口焕发生机,粉嫩的肉芽从伤口两侧的血肉中衍生出来,看上去并不怎么赏心悦目,有着恐怖的赶脚。
在场的酆都,石瑶,上官云阙以及那名半吊子中医看的是目瞪口呆,若不是他们亲眼看见姜云卿把自己的血液滴进了李星云的伤口,还以为是给姜云卿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呢。
姜云卿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取出缝合伤口用的针线。
针是小号的绣花针,在岐王府的太医院拿的。线是羊肠线,同样是在岐王府的太医院拿的。
用沈会的话来说,姜云卿这是把太医院当家了,一点也不客气。
也亏得是临走时赶得比较急,没怎么来得及整理药箱,直接往里边塞了一大堆的羊肠线,怕是占了岐王府太医院的小半库存了。
不然,李星云这大规模的伤口,估计是不够缝合的。
走针穿线,刺入李星云的血肉中,一头进一头出,尽管姜云卿封住了李星云一些相应的穴位,但鲜血依旧染红了绣花针,也染红了姜云卿的双手,一些细微的出血地方,是难以掌控的。
比如说毛细管出血,如果无法做到对身体的完全掌控,这玩意还真控制不了。
看着李星云伤口一道道的被缝合上,破庙里的众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酆都看向了旁边的半吊子军医,那军医那一刻,脑袋就像是拨浪鼓做的,直摇头。
上官云阙虽然不认识孟婆,但石瑶他还是认识的,毕竟同为不良人。
此刻的上官云阙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石瑶:“阳叔子还有这么一门手艺?”
“不知道!”
石瑶摇了摇头,她对于医术不是特别的了解,对于阳叔子也不是很熟,出了必要的信息,大概的印象就是,这个人的医术十分的高超。
两人都没有得到答案,无奈只能继续静静的看着姜云卿表演。
实际上,伤口的缝合在这片土地上很早就有人施行了,不然姜云卿也不会有机会去岐王府的太医院顺羊肠线。
只是由于时代的限制,缝合工具与伤口的消毒处理不好,导致即使缝合了伤口,也大多伴随着伤口感染、发炎等症状,最后一命呜呼。
直白点来说,这个手段救回来的人很少,所以流传的并不广泛,这也是酆都、石瑶、上官云阙以及那半吊子军医感到不可思议的原因。
处理完李星云的伤口,姜云卿的双手已然变得鲜红,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李星云的血还是姜云卿自己的血液了。
毕竟刚才姜云卿可是割开了手掌的,可若是有人去打开姜云卿的手掌看看的话,就会发现姜云卿的掌心并没有丝毫的伤口痕迹。
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中,李星云又流失了不少的血液,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无奈,姜云卿只好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姜云卿复刻出来的血枣酒,用料没有老廖的原版那么讲究,功效自然也是差了一大截。
但这是相对于老廖的原版血枣酒而言的,总体而言还是弥补气血的大补之物,给此时的李星云服用刚好合适。
给李星云服用完复刻版血枣酒,姜云卿看向了酆都。
“还有其他向这样重伤的吗?”
反正双手已经染血,姜云卿便本着顺手多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
可酆都却是摇了摇头,之前负责冲击梁军军营的是重甲骑兵,能回来的有厚重的甲胄保护,能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的只有钝器。
而没有回来,基本上都是陷入了敌营无法脱身的,下场多半是被扒掉甲胄乱刀砍死。
这是重骑兵极少负伤的原因,算是一个比较有趣的幸存者偏差。
没有了后续的事情,姜云卿让人打来了水清晰自己手上的血迹,随后写了几个药方交给了石瑶,让她去准备药材。
就李星云的现在这个状况来说,肯定是要里里外外双管齐下,一起好好调养的,不然容易给筋骨留下后遗症。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等李星云苏醒,等张玄陵一众人的到来。
梁军现在虽然手忙脚乱,但对于酆都鬼骑这支重骑兵的存在肯定有所提防,再想仗着重骑兵如今日一般肆无忌惮的反复冲锋肯定是不行了的。
今天朱友贞估计被气的不轻,陆林轩与姬如雪的安全并不能得到充分的保障,营救的事情刻不容缓。
但越是这种时候,就意味着越是需要从长计议的时候
······
梁军军营的一处营帐内,朱友贞站在小台上口吐芬芳,王彦章沉默的单膝跪在台下,与他一并跪着还有两人。
这两人并不是如王彦章一般单膝跪地,他们跪伏在地上,脑袋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不敢有丝毫抬头的冲动。
忽然,台上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