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厅之中,死寂的很。
无甚往来之人,店小二偷偷趴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睡觉,掌柜的也似乎厌烦了他那把盘出光泽来的算盘,在柜台那打起了瞌睡。
仅有的一桌客人,也是怪异的很。
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两男一女死死的盯着一个有着一头白发,脸却肿的像猪头的年轻男人。
便是姜云卿,李星云,陆林轩与张子凡四人了。
张子凡轻轻抚摸着自己那肿胀的脸,稍一用力便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然而即使是再疼,在那三双彷佛要吃人的眼睛的注视下,也是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哪位暴躁的兄台会跳起来再锤他一顿。
要知道,他现在身上被封住的穴道都还没被解开。
终于,还是姜云卿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气氛。
“啪!”
盯着张子凡,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厉声喝道:“说,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小,小弟姓张名叫子凡,开封人氏!”
张子凡浑身一颤,身体下意识的挺直了些,声音却是不敢有丝毫造次。
此次乃是他理亏在先,更何况此时也是势不如人。
“咳咳!”李星云捏着嗓子压了压声调,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与冷冽起来。
“开封人,那你来渝州城干什么?”
看的出来,他是在模仿阳叔子,虽只得其形,却也足以用来装腔作势。
张子凡也不知是被李星云的装腔作势所慑,还是本就老实,却是知无不尽的和盘托出。
“小弟这次是背着家里跑出来的,因是第一次出门,却是迷了方向,一路来到了这渝州城,实在惭愧!”
眼神飘忽的偷偷瞄向陆林轩,张子凡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声音十分微弱试探性的问道:“那个,小弟真的当街调戏了这位姑娘?”
“啪!”
一巴掌扇在本就肿胀的脸上,那是当真疼的火辣。
“你还敢说!”
陆林轩甩了甩手,打在这凹凸不平的脸上,竟是有些手疼。
“不敢,不敢!”
张子凡捂着脸哽咽了一声,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姑娘看着挺文静漂亮的,却没想到其暴躁程度不输那位红衣服的兄台。
就在张子凡在心里叫屈的时候,客栈门口却是有一伙计端着长条木盒走了进来。
左右张望了一番后,便朝着这唯一有客人的一桌走了过来,将长条状的木盒摆到了桌上。
陆林轩抬头看向来人,却是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
“哎!你不是当铺的那个······”
那伙计却是不等陆林轩把话说完,脑袋微微扬起,双眼转动扫过四人:“我家主人说了,请你们到城北石桥说话!”
“你家主人是谁?”张子凡侧头问道。
“我家······”
看见张子凡猪头一般的脸,那伙计明显的被惊的一愣。
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支飞镖袭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那人的后心之中。
“嘭!”
那人被飞镖的余力推着向前,狠狠的扑倒在地上。
李星云迅速跑到门口去查看情况,忽地只感觉身旁一道残影闪过,却是姜云卿已经夺门而出。
两个呼吸还没有尘埃落定,门外的街道却已是不见了姜云卿的身影。
不一会儿,姜云卿便拎着一犹如死狗一般的黑衣鬼面杀手进了客栈。
“玄冥教!”看见姜云卿手里提着的人,李星云与张子凡异口同声的说道。
姜云卿却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服毒自尽了!”
说着,便把那黑衣鬼面杀手的尸体跟那伙计丢在了一起,看了眼桌面,却见那木匣已经打开了。
“嗯,匣子里是什么?”姜云卿凑过去问道。
陆林轩呢喃的说了三个字:“我的剑!”
这个时候,姜云卿也看到了木匣,内里只摆放着一个剑鞘,而里边的宝剑已经不翼而飞。
“什么情况?”姜云卿不解的看向李星云。
李星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我们的行踪已经在玄冥教的掌握之中了,将剑鞘送来,便是在警告我们不要逃跑,要乖乖去送死!”
“那大师兄,我们去吗?”
遇到这种情况,陆林轩第一个手足无措,双目迷茫的看向姜云卿。
闻言,李星云也是看了过来。
在平日里,为了在师妹面前展现师兄的威严,他是挺有主见的。
但当姜云卿在场的时候,却又是难以克服对姜云卿的依赖感。
说到底,李星云和陆林轩都是姜云卿带大孩子,有些依赖感却是难免的。
“那就去见识见识玄冥教的手段吧!我们这不是还有帮手吗?”
姜云卿咧嘴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张子凡。
“他?”李星云与陆林轩一齐歪着脑袋看向张子凡。
“我?”张子凡也是惊魂未定的指了指自己。
“嗯”姜云卿点了点头,拍了拍张子凡的肩膀道:“你武功不错,这次就当是将功赎罪了,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