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与守将,都以为新罗军的进攻方向将是东城。于是将城中精锐调往东城,一旦发现企图发射飞行火器的新罗军立刻用弓弩射退。
其实神火飞鸦之所以大多从东城而来,完全是因为当夜的风向所造成。神火飞鸦这名字听着很高大上,其实还是一种比较简易的飞行火器。在大风或强逆风条件下,弄不好要将自己烧了。
到了寅时,从西城方向又飞来上百架神火飞鸦。由于是逆风起飞,有的撞在城墙上爆炸,有的直接在城墙马道上爆炸,还有的勉强飞入城中再次引发混乱。
就在混乱中,忽然十几架云梯搭在了西城城墙上。守城官兵只闻其声,确看不到有人爬梯子。直到攻城的黑叔叔接近箭垛时才被发现。
这些黑叔叔悍不畏死,不怕开水烫,无惧刀枪捅刺,前赴后继冲了上来。看到赤身裸体,只有一排洁白大牙的黑叔叔,城上扶余守军心态彻底崩了。他们实在不清楚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是魔法还是暗夜幽灵?
姜士祯带领的三千老兵紧跟其后,迅速扩大战果。半个时辰之后,扶余守将见势不妙立刻率领残兵败将从东门逃窜。郑德贤率领手下骑兵紧追不舍。
在肃清春川至襄阳之间的扶余残部期间,姜士祯开始组织修建拦江水坝。在郑德贤的协调下,集结了七万人的大军供姜士祯差遣。与水坝修建的同时,雨季也接踵而至。
立秋之后在姜士祯临时搭建的水坝身后,出现了一座纵横十余里的庞大湖面。随着连续降雨,水位还在增加中。
再说萧干城早已抵达泥河南岸。在得知姜士祯等人攻克春川之后,他便派兵日夜加高、加固泥河南岸的河堤,又派出船只在泥河上往来巡逻。
为了进一步迷惑扶余,干城索性派出水师主力前往金陵购买十万石粮食。同时又上书朝廷陈奏我军进展太快,后方粮草运送困难,短期内无法越过泥河击贼。
如今真正缺粮的其实是干城的岳父郑怀谷。郑怀谷的军队在前进途中还遭到了一些东胡部族的骚扰。从陆上转运粮草十分艰难。
直到郑怀古的前锋抵达洗袍河出海口,才得以通过海运得到足够的粮食。随即郑怀谷于立秋开始渡过洗袍河向循州(今龙川)方向进攻。
陛下眼见郑怀古发动攻击,立刻连下三道金牌命萧干成强渡泥河策应郑怀古。熟料干城不为所动,歪着脑袋,扒拉着三块金牌与两份李承训的将令发呆。
干城的帅帐中静悄悄的,孟绾等人现在各有任务,有的加强警戒,有的加固河堤,所以偌大的帅帐空荡荡。忽然帅帐外传来一阵笑声,钟侯与萧青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个人看见桌子上的三块金牌也不尽到抽一口凉气。干城忽然抬头指着桌子上的将令与金牌说道:“你们来的正好,说说该如何是好?”
钟侯看过李承训及陛下的命令后,不禁咋舌道:“李承训命令如此严厉,命令我们不惜代价发动对尉礼城强攻,以策应郑老侯爷。陛下的旨意亦是如此。不如我们虚与委蛇,过河打几下应付一下?”
萧干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问青梁道:“你怎么看?”
萧青梁冷冷道:“不知父亲是想封侯,还是不想封侯?”
干城听闻此话,顿觉血往上涌就要发怒。钟侯见状连忙劝道:“青梁素来智计百出,这里又无外人,就让他说一说。若是不行,出了这帅帐不说就是。”
干城听钟侯这么一说,便一挥手道:“你先说一说不封侯要怎么个打法。”
青梁冷笑道:“既如此,父亲立即下令水淹尉礼城。孩儿原作先锋一举攻克尉礼城。不过嘛......。”
干城“哐”的一声,一拍桌子道:“你小子少卖关子!”
青梁嘿嘿笑道:“不过我军一旦攻克尉礼城,扶余定然会拿出全部主力缠住我军。届时我军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只能寻机与扶余主力决战。
在我军与扶余主力缠斗之际,潘璐一定会趁机再次偷袭扶余王京。所以眼下无论是陛下,还是李承训都是想促成这一局面。”
钟侯一边点头,一边嘱咐:“揣测圣心可是死罪。出了这里对外可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
萧青梁连忙笑容可掬道:“侄儿谢过叔父提醒。”青梁与陛下见过一面之后,心里愈发的通透。他认为所有朝中重臣都在暗中揣测圣心,不过谁要是说出来揣测的结果就是死罪。
远的不说,自己父亲若是没有揣测圣心,就不会拒不执行圣上的旨意。
青梁的话果然说中了干城的心思。其实青梁说的这些正是他所担心的。干城当然不愿豁出底牌与潘璐作嫁衣。哪怕是自己与潘璐都不能封侯,也不能让潘璐压过自己一头。
一旦潘璐先于自己攻入扶余王京,扶余战事便会迅速结束。如此无异于给朝野上下一种错觉,大家都会觉得自己劳师糜饷,甚至玩寇自重,那之前自己灭百吉藩、破倭国大军,歼灭盖苏文的种种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于是干城淡淡地问道:“若是想封侯该怎么办?”
青梁躬身抱拳道:“如今外祖父(郑怀古)已经渡过洗袍河,并向循州发动进攻,我军只要按兵不动,扶余必定会分兵先去解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