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账户吧。”希兰脸颊浮现出微笑。
&esp;&esp;“他不是喜欢拼命工作吗,就让他一直为音乐救助项目兢兢业业挣钱好了。”
&esp;&esp;是夜,奥尔佳带着女儿回到家中,女佣如往常一样抱着小艾琳走进浴室,另外的几位佣人准备开始打扫卫生、收拾房间,却被她暂时叫停。
&esp;&esp;“再等等吧。”
&esp;&esp;她站在会客厅的三角钢琴前,谱架上仍放着翻开的书本,指挥棒连同没合上的钢笔倒伏一旁,就像使用者暂时离开了一样。
&esp;&esp;也的确是暂时离开,这几年的时间去往医院是常态,每次出门前都是如此。
&esp;&esp;藏书室的唱片被抽走了相当一部分,留有许多间隙。
&esp;&esp;绿植旁的角落空空如也,那台搬至疗养院的留声机尚未取回。
&esp;&esp;“如今他将是我们留声机匣中的光,伟大更胜以往,每一位艺术巡礼者都会颤抖着将这份绝响拾起,就如在死寂的黑夜中竖起一座灯塔。”
&esp;&esp;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再过几天就要回家了。
&esp;&esp;她走进未打开煤气灯的卧室,在一片漆黑中用尽最后力气,稍稍整理了下女儿在一旁的小吊床,然后整个人和衣卧倒。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在徜徉中稍微有些颠簸。
&esp;&esp;世界中似乎有音乐的声音。
&esp;&esp;颠簸感则好像是因乘坐马车传来的,好几次从范宁先生那里下指挥课后都很晚,小艾琳正坐在自己怀里,对面的卡普仑反复向自己分享今天的最新收获,他哼着无忧无虑的那支歌谣,并徒手打着悠然的三拍子。
&esp;&esp;第二乐章的“利安德勒”舞曲,“一瞬追忆”主题。
&esp;&esp;经过路口时的转弯有点急,再一看时,对面空空如也。
&esp;&esp;弦乐器轻快透明的音流在响,单簧管和长笛吹出悠长的号角之声。
&esp;&esp;“人都没有,对着空气练吗?”
&esp;&esp;范宁的声音充满无奈。
&esp;&esp;“以后的下午茶时间把他叫上来,这家伙怎么这么死脑筋又不懂放松休闲。”
&esp;&esp;康格里夫沏着茶,罗伊拨弄着鲜花盆中的玫瑰与桔梗,希兰和琼争论着“伯爵红茶应该先加奶还是先加茶”,卢的旁边应该还坐着一个人,明明看不清楚,但大家就是在时不时跟他说话。
&esp;&esp;“你才是午夜作曲家,伱全家都是午夜作曲家。”鱿鱼圈在范宁口中嘎吱作响。
&esp;&esp;手工刺绣桌巾的白色蕾丝是那么细腻,茶杯、茶匙、茶渣碗、糖罐和奶蛊瓶一应俱全,就连纸巾上绑着的橙黄缎花都可以瞧见,但就是看不清楚对面的人。
&esp;&esp;质朴无邪的舞步,温暖如歌的旋律再一次响起。
&esp;&esp;大提琴组用饱含深情的呼吸,诉出另一支感人肺腑的对位旋律。
&esp;&esp;“那位死后的我,我还在,我听得见,我会在冥冥之中回应我所眷念的人。”
&esp;&esp;终于能看清楚他在挥舞节拍,这里是熟悉的舞台,只是听众席空空如也,只是他的身影轮廓微微泛着鱼肚白。
&esp;&esp;就像一线明媚的晨光,一缕清爽的微风,没有任何云遮雾障。
&esp;&esp;“梦里都是假的对吗!”奥尔佳在大声地喊。
&esp;&esp;“醒着和做梦当然都是真的啊!”卡普仑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笑了。
&esp;&esp;更加激烈的地毯式三连音响起,管乐在星光寥寥的夜空下低吟高歌。
&esp;&esp;“礼物,这是礼物!新年礼物!!”
&esp;&esp;一个红色的彩球被他抄起,对着听众席上空径直抛了出去。
&esp;&esp;“请接受我们的新年祝福吧!”
&esp;&esp;他双手撑出喇叭状,仰头大声呼喊,边喊边连连后退。
&esp;&esp;“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