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年纪不大,又似乎患有严重的腿疾,双手缩在雨衣袖子里,不像是有什么行动能力或战斗能力的样子,但是,从冈说话的语气来看,这位“蜡”先生同样是一位巡视长。
&esp;&esp;四位邃晓者,及大量的中高级调查员,在此恭候着范宁。
&esp;&esp;这群人在简短交流后继续凝然等待,欧文却皱起了眉头,借着闪电的白昼看了看湿漉漉的怀表。
&esp;&esp;那位移涌生物“紫豆糕小姐”也不过邃晓一重极限,就算实力再进两大步,在移涌秘境坍塌后的混乱裂隙中,也做不到保住尚未突破邃晓者的范宁吧?
&esp;&esp;应该说,他对这一点的分析和估计是准确的。
&esp;&esp;“大宫廷学派”遗址。
&esp;&esp;早在特巡厅刚开始中断秘仪、拆卸祭坛时,琼的紫色身影就飘进了阁楼。
&esp;&esp;“噼哩哗啦——噼哩哗啦——”
&esp;&esp;裂缝蔓延,砖石掉落,外面的餐具瓷器摔得到处都是。
&esp;&esp;她眉头蹙得很紧,这里的场景又陌生又熟悉,好在算是有点心理承受经验在前。
&esp;&esp;简而言之,最高处的这个阁楼睡房,就像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两百个畸变后的洛林教授尸体。
&esp;&esp;墙壁和家具增生隆起,地面遍布着还在抽搐的瘘管与惨白手指,缝隙中溢满大脑的纹理褶皱,沙发与睡床上密密麻麻的口器与头颅堆叠嵌套……好在这似乎是已经萎缩塌陷后的产物,不再弥漫填充至整个阁楼空间,绝大部分生机活力也已失去。
&esp;&esp;琼小巧的身影左右飞掠,避开那些恶臭的畸形事物。
&esp;&esp;然后她在一道屏风后方的空地上,看到了范宁躺在一块相对洁净的区域,衣服破烂得像筛子一样,裸漏的皮肤上有大片污渍,但灵性的躯体竟然基本完好,左腕上还缠着一卷凝胶状的透明条带。
&esp;&esp;他的气息的确十分微弱,但不像是油尽灯枯的类型,而像是……类似大病初愈的状态?
&esp;&esp;然后……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esp;&esp;“奇怪了,明明是你准备去送死,明明是我在旁边看。”
&esp;&esp;琼松了口气,但眼眸中不免有些疑惑,而且这里似乎除了残渣肉块外,没有看到什么别的特殊东西,那些嬗变管道也不见了。
&esp;&esp;最后,她的目光扫到了范宁左脚边上,那里有一个漆黑色的金属质地小盒子。
&esp;&esp;从上面开出的玻璃孔洞上看,像是个造型奇怪的手电筒?
&esp;&esp;坍塌的轰鸣声中,视野有些天旋地转。
&esp;&esp;来不及进一步细想,虽然“裂分之蛹”的具象孽生物已失活,但祂是上列居屋高处的无形存在,这里仍然残留着祂高浓度的知识污染。
&esp;&esp;待了这么一会,琼就觉得眼前开始出现虚幻的重影,自己体内有什么微小单元在蠢蠢欲动地分裂了。
&esp;&esp;而且,移涌秘境的彻底坍塌已进入倒计时。
&esp;&esp;她一把将范宁的灵体拉了起来。
&esp;&esp;“这里怎么回事?”两人刚刚飘起,他就醒转过来,嘶哑开口。
&esp;&esp;问题是下意识问的,在扫视一圈周围情况后,范宁自己已然清楚,黑色手电筒也在其控制下跌跌撞撞归入手中。
&esp;&esp;“你醒了,所以我之后还是相信你有分寸。”琼说道。
&esp;&esp;“当然。”仍在头晕目眩的范宁“嗯”了一声。
&esp;&esp;他觉得对方关心的立场未变,言语内容也没什么问题。
&esp;&esp;但不知是什么因素的作用,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她的性格气质似乎又进一步发生了改变。
&esp;&esp;“伱必须马上离开,我在坍塌后混乱的移涌裂隙中护不了你安全。”
&esp;&esp;现在的场合显然来不及就刚才的事情过多交流。
&esp;&esp;“之后怎么见你?”范宁伸手缓缓捋过那根轻柔的束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