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这种骇人的气氛,栓得无法挪动脖颈。
&esp;&esp;就像一篇崇高的长诗,崇高得过于可怕;就像一篇可怕的长诗,可怕得过于崇高。
&esp;&esp;听众觉得无法大口呼吸,但卡普仑在重重喘气。
&esp;&esp;他从口袋中掏出小瓶,一连倒出了六颗绿色小药丸,直接放入口中嚼碎。
&esp;&esp;药丸破裂的嘎嘣声在这种场合有些奇特,一小部分人从凝滞中抽离了出来,他们的目光转眼间带上了深深的担忧。
&esp;&esp;因为卡普仑双手扶着指挥台杆,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站立。
&esp;&esp;其实这20多分钟的时间,已经是他这数月来消耗最剧烈的活动。
&esp;&esp;但《第二交响曲》后面还有超过一个小时。
&esp;&esp;他已经三分钟扶着栏杆没动静了,或许可以有个人上去,建议他先躺着休息一会,即使等一个小时也无妨,但一时间也没人敢开这个头。
&esp;&esp;乐手们静静地坐着,到了第四分钟的时候,已经有听众开始考虑要不要鼓掌了。
&esp;&esp;因为这完全可以算是一场杰出之作的神级首演。
&esp;&esp;压抑了太久的咳嗽声开始响起,有些窸窸窣窣试着鼓掌的苗头也开始出现。
&esp;&esp;正在这时,第6-8排包括尼曼、席林斯和斯韦林克在内,有几位大师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几个方位的听众,张开双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回头重新坐好。
&esp;&esp;虽然乐曲还未出版,但出于私交的关系,加上第一乐章的完成时间偏早,他们看过这个乐章的总谱。
&esp;&esp;范宁在末尾注明了“至少休息五分钟的时间”,用以暂时忘却那个过于可怕的事件。
&esp;&esp;大部分听众还不是很理解,不过大师的提示让他们恢复了正襟危坐。
&esp;&esp;终于,卡普仑重新抬头了。
&esp;&esp;指挥家松开握住的栏杆,在一片裹着油膜的视野中,手指摸索放到了总谱上,将其缓缓地合上。
&esp;&esp;已经不能看了,不看也行。
&esp;&esp;只是刚刚上台前,没有多看妻子女儿几眼,这多少有些让人难过。
&esp;&esp;这一举动还是造成了大半听众的误解,不过他再度抬起了指挥棒。
&esp;&esp;而且,干枯发焦的脸庞上,居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esp;&e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