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天冰雪湿滑,陷阵营并没有穿全套的重甲,他们将里面的内甲换成了保暖的棉衣,然后套上了外面的札甲,以方便行动。
但即使如此,也不是鲜卑骑兵的弓箭所能穿透的,而且在严寒的低温下,弓的延展度和韧性大大降低,常常有鲜卑骑兵拉的太过用力了,低温下脆弱的弓臂便啪的一声突然折断。
而且在寒风之中,鲜卑骑兵暴露在外面手也被渐渐冻僵,别说瞄准了,就是拉弓的动作都走形了。
而相比之下,陷阵营则是提前戴好了皮棉手套,拿着长枪,在盔甲的保护下,居高临下对着鲜卑骑兵戳刺,将第一波上去的鲜卑骑兵杀得溃不成军,不出半刻尸体便密布了山坡。
琐奴见势不妙,连忙吹号让兵士退下,同时骑马回报苴罗侯,言说白狼山难以攻下,建议另想他法。
苴罗侯听了,皱眉道:“不过白狼山口,怎么赶去徐无山?”
琐奴建议道:“要不先后退和楼班合兵,再一起列阵,防御山上突袭的同时,强行通过白狼山,和晋军决战算了?”
苴罗侯说道:“晋军怕也是看准了这点,肯定会骚扰拖延时间,等援军到来合兵,我们此时耽误时间,他们挟大军前来,我们的胜算便降低不少。”
“这批人应该是先行过来的,晋军主力至少还少有数天的路程,我们只有快速通过,杀掉徐无山的守军,占据徐无山口,才能之后在对战晋军主力的时候占据地利,所以徐无山是一定要尽快去的!”
琐奴出声道:“那大王的意思,是不管白狼山上的晋军步兵,直接冲过去?”
苴罗侯冷笑道:“没错,刚才探子回报,白狼山口那边,只有数千兵士驻扎防御,我们这边两万多人,如何怕他们?”
“山上的情况,我刚才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那旗号是高,其应该是晋军陷阵营,由大将高顺带领,人数一直在八百左右。”
“我们不去管他们,凭他们两条腿也追不上我们骑兵,何况后面还有楼班的兵赶过来,陷阵营想要下山,必然会陷入前后包围,这等于是找死。”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集结所有兵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垮白狼山口守军,然后清理徐无山通道!”
琐奴听了,连忙赞道:“大王英明!”
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不对劲,这些兵士加起来,就已经数千人了,这要是徐无山守军提前过来了,后面真的没有其他人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徐无山守军到底有多少人?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疑问说出,苴罗侯听了颇为不快,“你不会以为,晋军援军提前赶到了吧?”
“我们来时,是全力行军赶到柳城的,而且通过的是乌桓河口抄近路到的,之后也有没有河口遇袭的消息,说明晋军只能走徐无山一路。”
“他们走的再快,也要数天之后再到,除非他们日行百里,没有兵士能抗住这样的行军三天!”
琐奴听了,心悦诚服道:“大王说的有理,末将愿为先驱!”
苴罗侯狠狠点头,“好!”
“你带一万人城破山口,别的不管,只需要冲过去,然后反过来截断白狼山口的晋军,我会带着中军包夹,将其全部消灭!”
琐奴听了,当即上马,带着鲜卑骑兵直接往白狼山口的晋军冲击而去,上万骑兵一起冲击,声势浩大,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
琐奴骑在战马上,拼命打马加速,眼前离着白山狼山口的晋军阵势越来越近,他远远看到,数里长的白狼山口,数千晋军列阵,但根本遮挡不住这么长的战线,所以只派了六七层兵士,后面便是平坦地区了!
晋军兵士见鲜卑骑兵来袭,便将后勤辎重车辆也推了出来排成一排,以阻挡骑兵冲击,琐奴见了心中冷笑,这种车阵他见得多了,早就有了克制之法!
他当即一声号令,战马汇聚成两个箭头,一左一右,分别贴向山口两边,这是因为侧翼车阵薄弱,即使能阻挡一挥,只要蛮力冲开,亦或下马推开,车阵便完全失去了作用!
眼见鲜卑骑兵越来越近,晋军这边指挥的却是牵招,他一声令下,兵士开始向两侧增援,便露出了中央的空档出来。
琐奴见了更是心中大喜,敌方出了昏招,自己从哪里突破不是突破?
随着他一声号令,两边又分出一支,开始向着中央合兵突围,打定主意先打破哪里,就从哪里开刀!
晋军士兵纷纷将长枪架在车上严阵以待,琐奴看着密密麻麻的长枪,毫无畏惧,只是拼命加速,然后在进入一射之地的时候,大声喊出了号令。
鲜卑骑兵纷纷掏出背后弓箭射击,一时间箭如雨下,将前面的车阵射的如同一只只刺猬,晋军士兵也不得不缩起身子躲避。
琐奴敏锐地找到了最合适的突破点,在他的带领下,只十几个呼吸间,冲击的箭头便狠狠刺入晋军防线,然后毫无停滞地穿了过去。
无数战马或者撞开车子,或者腾空跳过,将晋军阵势彻底凿穿,然而他们落地的时候,却纷纷被雪地里面埋藏的绳子和陷坑掀翻,一时间数百骑兵重重砸倒在地上。
琐奴见了,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这点数目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