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站在高处,望着前方袁熙军占据山道要冲,连绵到各处山坡上的营寨,不禁有些牙酸。
因为寿春周围的淮水被袁熙水军控制,曹操不可能到了寿春才渡河,所以如今曹操提前在豫州境内渡河,进人寿春东面的大别山道。
其间张郃徐晃探知后,轮番领军阻挡,都被曹操轻松应对化解,在排兵布阵上,曹操还真没有虚过世上其他人。
徐晃张郃且战且退,曹操一路高歌猛进,从大别山靠近淮水的山道中步步进逼,眼见就要出大别山了,只要走出山去,便是一马平川的江淮平原,再二百里便是寿春了。
平心而论,大别山并不好走,即使曹操选择的路线是相对平坦的地区,也是极为难走,尤其是遇到雨天,便寸步难行。
不过好在曹操运气不错,没有遇到雨天,所以行军速度倒是不慢,当然山区行军远不如水上速度快,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自然是因为曹操要避开袁熙水军。
袁熙水军控制了淮水水道,而曹操在豫州打造的水军,完全不能和袁熙水军抗衡,所以曹操也是被迫选择了远离淮水行军路线,以免被袁熙水军上岸偷袭。
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张郃徐晃完全挡不住曹操大军,但出乎曹操意料的是,在他即将走出大别山,进入江淮平原的时候,眼前密密麻麻的山寨让他惊呆了。
这和曹操先前得到的情报完全不符,曹操出兵,必然是经过了大量侦查,得到情报后再制定详尽的路线和应对之策,谋定而后动,要是他知道大别山口有如此密集的营寨,肯定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他身边的夏侯渊一脸羞愧,说道:“一月前我派人探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白地,出入山口的道路并无阻碍,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曹操看着营寨周围砍出的树桩颜色,说道:“这不怪你,这营寨应该就是这半个月新造的。”
“我还是看低了凶虎,他让人沿途迎击我,并不是真的想打赢,只是争取时间建立营寨而已。”
夏侯渊有些牙酸,说道:“我倒不是怵头和凶虎打野战,但我对于凶虎结寨连营,龟缩防守的做法,是真的找不到好的对策。”
曹操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天下人都以为凶虎擅长偷袭,出兵时机每每出人意料,以计谋见长,但在我看来,这人最厉害,最擅长的,却是防守!”
“从公孙瓒到孙策,皆是受挫于其守城,我和他在徐州青州交手数次,此人都是建立城防,防的滴水不漏的同时,伺机出城反击,才反过来压制了我!”
“守城不出,或者出城贸然进攻,在我眼里都不可怕,我打仗多年,皆有有应对之策,但我遇到的人中,却从来没有人能像凶虎一样,将进攻和防守同时做的如此之好的。”
他随即顿了顿,“刘备也算一个,这两年他变化很大,仿佛领悟了一些东西,不过他进攻方面,全靠关张两人,要是当年我能收服关羽.”
说到这里,曹操摇了摇头,知道这些已经是无法实现了,“刘备暂时还不成气候,但以后就难说了,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凶虎赶出江淮,再回过头彻底消灭刘备,方能安心和凶虎在中原争霸!”
夏侯渊怀疑道:“看对面营寨不少,凶虎真的在这里放这么多人,他寿春不要了?”
“根据半月前的情报,孙权水陆两路并进,一打巢湖,一打合肥,凶虎本来兵力处于劣势,他还能在这里放重兵把守吗?”
曹操沉思道:“按理不该如此,毕竟巢湖和合肥才是寿春的命门,我们就是冲出山口,还要面对凶虎的幽州骑兵,并不是说到就到的。”
“所以我推测,这里防守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不过从建立的营垒数目来看,凶虎至少发动了三五万民夫,不然不会在半个月就造出上百营垒。”
“这营寨分布的位置,显然很是高明,从哪里打都不合适,若是强攻,我们这边损失必然不小。”
夏侯渊道:“要么往北翻山,绕路到淮水北岸去?”
一直没有发话的荀攸出声道:“那样的话,还是有可能被凶虎水军攻击,到时候其和营寨里面的步军配合,两面夹击,我们的粮道肯定是保不住了。”
夏侯渊头疼道:“那怎么办?”
“往南走就绕的太远了,而且路线不明,再拖延几天,谁知道那时候孙权是不是已经打下寿春了!”
曹操出声道:“只能尝试进攻,看对面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打定主意死守这里了。”
之后数天时间内,曹操军在各個方向对袁熙军的兵士发动了进攻,使用了包括火攻烟熏夜袭等方式,但却都挡了下来。
有一次曹军都攻入营寨了,却被里面的坑道陷阱搞得狼狈不堪,袁熙军一个反击就让曹军死了不少人,只得狼狈退了出来。
如是僵持了两天,曹操观战的脸色越发阴沉,在他看来,这次袁熙军兵士的素质,是明显不如上次冀州之战的,十个人中,也就两三个老兵,其他都是战力一般的江淮兵,和曹军士兵并无太大差别。
但两边的差距,就在攻城器具上。
这次曹军是陆路轻装简行,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