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投的南匈奴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下,滚滚车流正涌过结冰的护城河,在他的认知中,虽然冰面上有一尺深的积雪,但按理下面的冰面在先前凿开已经被凿开,马车应该落入水中才对,但这一切却没有发生,对方就这么冲过了十几丈宽的护城河!
当然也有一些马车陷入冰面卡住,但因为板车宽大,又有浮力,所以并未沉入水中,兵士们反应很快,立刻跳下车步行通过,无数人头攒动,眨眼间就涌入到了城墙下方。
这时候南匈奴士兵才发应过来,发出了凄厉的喊声:“敌袭!”
“敌人来了!”
听到声音,城头上的守将这才慌慌张张起身望去,顿时吓呆了,对面这阵势,怕不是有上万人,而现在这面城墙上的守军因为过年轮值的关系,统共也不过百十人而已,要让对方上了城墙,只怕这边会瞬间崩溃!
城头守将一边令人去城内求援,一边赶紧让城下休息的兵士全部上城头抵御,同时也心存侥幸,因为敌人未必能登得上城墙!
在他看来,敌人似乎没有带什么攻城所用的器械,即使梯子也不过几架,而且晋阳城城墙因为连续下雪,所以倾斜的城墙墙面上,覆盖了厚厚的冰雪,敌人应该是根本无法爬上来的!
然而让他目瞪口呆事情再次发生,幽州军数百人手中各拿一根短镐,狠狠将其敲入城墙冰面,然后双臂交替用力,借助短镐往城头爬了过来!
同时南匈奴守将发现,这些人脚下似乎鞋子也是特制的,似乎带着锯齿,能踩住冰面,腰上还挂着绳子,这是准备攀爬登城!
放在平时,晋阳城墙不结冰的话,幽州军的短镐反而不容易钉入结实的墙面,但覆盖了冰层就不一样了,其在短镐的敲击下,一下就是一个坑,反而帮助了兵士攀登,只一眨眼的时间,数百名兵士就向上爬了一丈多,而晋阳城墙也不过六七丈而已!
城头的南匈奴守将这才真的急了,他大吼道:“射箭,射箭!”
“将他们全部射死!”
话音未落,城下几支箭同时向他射来,一支箭不偏不斜正中他的面门,守将惨叫一声,一头栽下城墙,死的不能再死了。
守将一死,城头守军更是慌乱,他们虽然还有别的守将指挥,但胆气已丧,加上人数悬殊,虽然也有人射箭还击,但很快就被城下绝对优势的箭雨压得无法冒头,不断有守军被射倒身亡,其他人只敢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等着城内援军到来。
当然,爬城墙的幽州军动作要比援军快得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最前面的几十名幽州军兵士已经爬上了城头,城头守军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杀了上来,想要将他们赶下去。
幽州军自然不甘示弱,他们一边和守军交战,一边将绳子绑在城墙箭孔中,然后将另外一端扔下去,城下兵士见了,连忙顺着绳子往上攀去。
很快城头的人越来越多,南匈奴城下上来的百十人根本无法形成压制,在数百幽州兵登上城头后,局面彻底扭转。
一名幽州兵顶着对面的匈奴兵枪阵,挥舞着环首刀冲了过去,南匈奴兵士几支长枪探出,刺在他的胸甲胄上,只让他打了个趔趄,有两支枪的枪尖反而折断了。
南匈奴兵士见状慌乱无比,那幽州兵大吼一声,踏步下劈,直接将一名南匈奴兵士脑袋劈成两半,其头上戴的破旧皮盔竟然是没能阻挡刀锋分毫。
其他幽州兵也冲了上来,南匈奴兵士士气彻底崩溃,在极短时间内便被杀光,幽州兵们涌下城墙,打开了外城城门,然后和涌进来的友军合做一处,开始攻打内城。
内城相比就难打的多,因为其面前是瓮城,城墙也是竖直的,南匈奴城内的守军此时已经开始增员过来,不断涌上内城城头防守。
这座城门负责攻打的将领乃是赵云和张合,他们亲自督战,开始对内门展开了猛烈的冲击。
与此同时,晋阳另外一座外门也同样被攻陷,领头将领是张辽高顺,两人同样也是攻到了内门,便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张辽亲自举着盾牌冲在前面,对高顺笑道:“咱们这次可能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先破晋阳的,可是大功一件啊!”
高顺沉默地点了点头,把手一招,陷阵营兵士开始穿着厚厚的铠甲爬墙,短时间内连爬两道城墙,即使是对于陷阵营兵士也是极大的考验,但高顺知道,袁熙将几个主将集中在一起,目的就是以最短的时间攻入内城,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此时距离攻城不到一刻钟,城头报信的探子赶到了左右谷蠡王的王帐,听到攻城消息后,一众本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南匈奴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赶紧跌跌撞撞四处乱爬,一时间丑态百出。
此时众人听到了城墙方向传来的喊杀声,皆是面如土色,幽州军为什么会在今天攻城!
这种情况别说是他们,连中原打仗也极为少有,因为冬天攻城风险实在太大,偏偏袁熙反而利用了冰冻的墙面快速攻城,打了南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左右谷蠡王此时还不知道幽州军来了多少人,用了什么战术,但他们知道若不马上调集城内所有兵士,只怕一切都要完了!
刚登上单于位置的左谷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