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袭此时是司马懿军师,出声道:“可以。”
“但此人只可用一时,却不可以用一世,用了就要及时舍弃,以免被其拖下水。”
司马懿面露赞赏之色,“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那此人就交给你了,想办法派人交好于他,可能将来会有大用。”
杜袭出声道:“恕袭直言,真要做大事,自然派的是大将军心腹之人,许仪这种首鼠两端,心狠手辣的人,万一用不好的话.”
司马懿面露嘲讽之色,“正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点,所以没有人敢用,我才方便用他。”
“他现在想往上爬,就必须找到一颗可以抓住往上爬的大树,所以只要我只要稍微把手伸出去,他自然会像狗一样舔上来。”
“至于能用到什么地步,就要因时而动了,毕竟我们将来要做的事情,也是如行深渊之侧,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杜袭沉声道:“不管将来如何,袭都愿誓死追随大将军!”
司马懿拍了拍杜袭肩头,“我很看好子绪,好好干,将来颍川派的领袖,非子绪莫属。”
曹魏朝堂之中,很少有人知道,杜袭竟已经暗暗投靠了司马懿,两人作为颍川派新一代的中坚力量,已经开始谋划着新的道路了。
彼时司马懿从南中直奔白帝城,经过大半个月的急行军,终于在前线见到了夏侯惇。
当夏侯惇看到司马懿拿出来的诏书,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魏国举国之力攻打汉南,但迟迟拿不下这一路,夏侯惇和关羽胶着,本来就是推进不利,曹魏派司马懿过来,也属正常。
夏侯惇知道能否打通这一路,事关魏国前途,所以没有多想,便将部属交出,只带着数千伤兵回成都去了。
他还放心的一点,是他剩余的这数万兵马,都是忠于曹魏的将领,其中有曹操部将文稷之子文钦,曹仁的原来部下王双牛瑾,曹真原来的部下费曜,以及曹丕的嫡系魏平,皆是极为可靠之人。
这些人选,本就是夏侯惇出征前精挑细选的,确保都是身世清白,属于曹氏宗族派系,夏侯惇虽然将统帅的位置交出,但司马懿也只能是负责调动指挥,并不能剥夺这些人的军权。
而司马懿带来的部将,只有牛金胡遵等名气不显的将领,所以夏侯惇离开的时候并未多想,直到他进入成都,听到曹丕再度发病,导致他迟迟无法进攻面见时,才隐隐察觉事情有些不对起来。
直到曹仁找上门来,对夏侯惇说了晋国立太子妃的事情后,夏侯惇越发惊讶,他狐疑道:“锥峄毓斯ΥБ说的都是真的?”
“晋国里的太子妃,是那张飞之女?”
曹仁点头道:“没错,事情传的有板有眼,晋国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放假消息。”
“这说明,汉南已经准备和晋国完全站在一起了。”
夏侯惇郁闷道:“我还以为季汉这帮人都是硬骨头,结果这么快就向晋国服软了!”
“口口声声说兴复汉室,结果去依附晋国这个乱臣贼子,也不怕刘备气活过来!”
曹仁心中吐槽其实魏国也是反贼,大哥也别说二弟了,如今谁还在乎什么汉室名号,如何能活下去,才是最紧要的!
他出声道:“张飞的女儿身份复杂,她同时还是妙才的侄女,所以此事也把夏侯氏牵连其中。”
夏侯惇疑惑道:“妙才是晋军所杀,所以晋国是夏侯氏的仇人,这有什么好牵连的?”
曹仁出声道:“元让还不知道?”
“有消息说妙才并没有死,还投靠了晋国!”
夏侯惇霍然站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怕不是晋国放出了假消息,来离间夏侯氏和魏国关系的!”
曹仁出声道:“可是元让有没有想过,假若妙才真的被晋国杀死,为什么凶虎还要立他的侄女为太子妃?”
“天下士族女子这么多,那张氏到底有什么长处,能让晋国留着这个隐患,要知道这可是将来的皇后,晋国就不怕她为了报妙才的仇而祸乱朝政吗?”
夏侯惇冷静下来,思索了半晌,方才点头道:“锥峄毓斯ΥБ此言,颇有道理。”
“这种国家大事,显然不是儿戏,晋国通过此事释放出来的含义,颇为耐人寻味。”
“更为麻烦的是,此事的关键不在于夏侯氏如何做,而是陛下怎么想,元让也不想想,为什么陛下会让元让交权,真的只是因为战事不利吗?”
“司马懿确实打仗在行,但如今掌控了魏国几乎所有的兵力,大权在握,他的想法会不会产生变化,亦或他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有想法了?”
夏侯惇听了,脸色越发凝重起来,出声道:“坏了,我交权的时候,只当是陛下不满,却没有想到朝中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司马懿确实是曹魏军中的支柱,但权力在手,很难保持平常心,我必须要面见陛下,陈明利害,以备意外。”
但两人等了两天,曹丕确实仍旧卧床治病,谁也不见,曹仁再次来见夏侯惇,他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发生意外,你我手里只有数千兵,成都是根本守不住的!”
“如今我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