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处人们已经等候多时,黛玉款款往里屋走来,坐到宝钗身边。
只见宫内太监向众人道:“宫里头的娘娘让我传个谜语,这谜语已经写在纸上,有哪位小姐看出来的,不要说出来,写在纸条署名交给我便是。”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事,适才太监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们还当是宫里的娘娘出了什么事。
对黛玉她们来说,宫里娘娘出谜语给她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往常每逢佳节,宫里头或有元宵节的灯谜,或有端午中秋发下的赏赐。
宫内太监把谜语铺开,上面的字迹如蛇爬行,歪歪斜斜,叫人看不懂这字。
“娘娘可是认真的?这上面的字难以识别,我们又如何解这谜语?”宝玉看着这些字半天,内心怀疑娘娘是不是为难他们。
太监清了清嗓子,收敛神色,严肃道:“这字迹也是谜语的一部分,还望各位小姐和公子认真考量。”
黛玉和宝钗上前仔细瞧了这纸,林黛玉虽一眼看出这字迹根本就不是汉语,而是法兰西的法语。
她暗道奇怪元春贵妃怎么也会法语?
林黛玉感到疑惑不解,她继续看着这些谜语,凭着索菲公主的能力,也知晓这所谓谜语的意思。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谜语,这是她的高祖父路易十四的给先帝的信书。
原来法兰西与她的当朝皇帝早已有书信来往。林黛玉不由赞叹这两个国家跨过远洋的友谊。
上面的内容不过是路易十四对东方古老民族表达好奇及交往的意愿,还有一些来往使者所带货物的清单。
但黛玉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她不愿意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至少在众人面前是这样的。
如果贾府的人知道她有这种能力,不知会倚仗她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这谜语的内容可是两个帝王之间的交流,她怎能敢表示自己能看懂,这可是王宫的秘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黛玉后知后觉,她在鸿胪寺的表现一定是给有心人留意了去。所以那有心人才会出这一策,借着猜谜的名义想找出林黛玉。
毕竟,会外语的人全国上下也就只有这几个。
“我觉得林妹妹会知道谜底呢。”贾宝玉笑道,“那日我和宝姐姐看望林妹妹,就发现她在看本什么真真国来的书,我想她会看得懂。”
宝玉这一席话引得众人把目光集中在黛玉这个身子娇小的姑娘身上。
林黛玉不敢掉以轻心,忙笑道:“宝二哥哥有心了,只是我也实在不知,让大家见笑。”
“你会外语?”那个太监惊讶望向黛玉,“前几日北疆来了好些金发碧眼的使者,说是他们的女皇派来的,只是我们却不知这些使者的来意,所以才出这谜语。”
北疆的女皇?林黛玉在法兰西听特蕾莎说过,眼下欧洲唯一存在的女皇就是俄罗斯,叶卡捷琳娜。
“为什么不找鸿胪寺里的人?”林黛玉知道鸿胪寺那些官员的外语虽远不如她,但与使者往来还是能够的。
那太监回:“鸿胪寺是可以勉强胜任的,只是鸿胪寺的官员都是男子,而我们面对的是女皇统治的国家,还是由女子出面才好。”
原来是这缘故。林黛玉内心冷笑,大约猜测出当今圣上的意思就是瞧不上女皇,所以不愿派男子迎接这些使者,想从这些达官显贵中挑出会外语的女子,去应付所谓女皇派出的使者。
一时众人和太监离去,宝玉上前追黛玉,忙忙道:“林妹妹真真谦虚,为什么说你不会外语,我眼瞧着你看得懂这谜语。”
林黛玉冷笑道:“二哥哥,你在说什么,我竟不解这意。”
宝玉见黛玉竖起似蹙非蹙的眉,顿时鞠躬做恭,道:“好妹妹,是我的不是,别生气。”
黛玉没有搭理,自顾和紫鹃返回潇湘馆。
自从到法兰西后,黛玉就不再困于她与宝玉间的关系,天地之大,她的心思不仅在潇湘馆,更在于法兰西。
林黛玉在潇湘馆里看了一整日的四书五经,原本她并不曾在这些孔孟之道留心,比起史书,她更喜欢那些诗词。
只是成为法兰西的公主后,尤其是从天花这一事,她越发自己若要在法兰西保全自己,少不得多加留意这些君权和历史知识。
这时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桌上有不少瓷器,这些瓷器大多是贾母给她的,黛玉虽不知瓷器的价值,但从颜色及材质上看,这些陶瓷定是无比珍贵的。
想到她现在在自己的潇湘馆过得如此舒适,而自己的法兰西家人正在破木屋受苦受累,自己也不能束手无策。
于是黛玉挑了些平日里不大常摆的瓷器,把它们用纱布包好,稳稳当当地放进莫扎特给的小皮箱。
……
法兰西的日子虽有时提心吊胆,但比起贾府的深宅大院,黛玉更喜欢自己在法兰西的岁月,那里自由、新奇、温暖。
乡村学校的日子慢慢变得熟悉起来,让娜自从在那日集市里就消失无影无踪,而那个金发男孩见到黛玉,就像那只可怜的兔子,生怕自己被黛玉和特蕾莎开枪崩了脑袋,每每碰见黛玉,总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她们的约翰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