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只是这些‘大事’,在强权、强力面前,被无限缩小,变得渺小了。 没有神功绝学、没有神兵利器、没有山河颠覆之乱,没有皇权交替之波折,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而言,也算得上大事? “你!路白眉!是我见过除了唐大哥之外,第二个会将百姓放在心上的官,谢家七口···我为他们找你讨公道,你为了这个公道,受了我一刀,那一刀伤了你的脏腑,让你修为难以寸进,且常年抱恙在身···。” 燕破放下酒壶起身冲着路白眉抱拳说道:“你受我一刀,是你活该,你办事不力,执法有误,害死了人,吃我一刀···你活有余罪,死有余辜。” “但你又让我刮目相看,这世道···像你这样,还把百姓当人的官不多,像你这样还把百姓当人的修士,更是罕见。” “所以我也钦佩你!” “我这弟弟说你有难,我便来了,万死不辞!” 路白眉闻言起身,冲着燕破抱拳:“言过了!言过了!路某···何德何能!” 说着突然一愣,随后道:“燕大侠此言是何意?” 叶楚萧看着已经一口戳穿了‘目的’的燕破,只能说道:“袁尚书和石神捕收到消息,有人欲在今晚对路神捕不利,只是他们毕竟身具要职,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擅动,便安排下官邀请了燕大哥,前来为路神捕助拳。” 叶楚萧再次颠倒了一下秩序,以袁慎和石璜的名义行事,就要名正言顺多了。 果然路白眉闻言后,感叹道:“让袁尚书和石公操心了。” 随后又对燕破和叶楚萧抱拳道:“也多些燕大侠的不计前嫌,前来驰援,以及叶小兄弟的帮忙奔走。” 叶楚萧看路白眉这状态,似乎知道些什么,便开口问道:“路神捕!敢问一句···对于谁会来杀您,您有没有线索?” 路白眉道:“此事,若不是二位提起,我倒也想不到,身在公门中,本也多结仇怨,什么时候死于非命,也是寻常。不过···倒是有一件事,令我十分在意。” “那就是金神捕在出神京之前,曾经特意托人带给我一个锦囊,让我帮他贴身保管,只说他若有难,便让我打开锦囊,助他一臂之力。” “金神捕入狱之后,我曾打开那个锦囊,但那锦囊却是空的。” 叶楚萧心中暗道:“果然和金不遗有关。” “金不遗做了什么?”因为没有刻意屏蔽,嬴姝的声音,也从叶楚萧的心底传出。 叶楚萧没有理会嬴姝。 嬴姝可以以他的视角,观看世界,参与一些活动。 但嬴姝想要直接读取叶楚萧的意识和想法,那就绝对做不到。 三成的心丹,破不了小丑化作的心灵护甲。 “里面可是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一团特殊的记忆,或是虚无的精神等等?”叶楚萧对路白眉问道。 路白眉摇头道:“若真是这些东西,我虽有伤在身,倒也不至于发现不了。” “无论是什么,今夜过后,就会有答案。”燕破扶着刀说道。 叶楚萧道:“不见得,我们来了,那要对付路神捕的人,来不来还两说,毕竟···。” “他们已经来了!”燕破说道。 说罢扶刀豁然起身。 只见一阵阴风,突然从不远处的湖面上刮来,随后就见有黑色的马车,疾驰过水面,如真似假的乘着阴风而来。 “鬼修?” “不对!是怨魂!”叶楚萧心底,嬴姝开口说道。 马车停在了花丛之畔,消瘦的鬼马,双眸闪烁着鬼火,幽幽的盯着酒宴上的三人。 “还我命来!”马车里传出一个凄厉、深邃的声音。 一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子,此时却满脸怨毒的走下了马车。 随后又有两名老人,和一名妇女,三名孩子,分别走下马车。 他们的身形都飘忽不定,眼中冒着鬼火,面色发青,怨毒之气,萦绕在他们周身,看到了路白眉后,逐渐浓郁。 “谢家七口!”路白眉看到这七名怨魂,脸色变幻起来。 而原本刀意勃发的燕破,却定在了原地。 他原本可以一刀劈出,将这七个怨魂,轻易劈散。 但此刻,他手中的刀,却比三山五岳加起来都要重。 叶楚萧已经明白金不遗用的是什么手法杀死路白眉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 燕破和路白眉,都可以称之为君子。 所以,面对金不遗的‘甩锅’,或许知道了‘真相’的燕破,选择沉默应对。 而路白眉,在面对谢家七口的冤魂时,始终难以下辣手,最终被这七个冤魂啃食五脏六腑为亡。 金不遗利用了这七个枉死的冤魂,算计死了燕破与路白眉。 “只是,金不遗究竟交给了什么给路白眉,以至于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杀死他?”叶楚萧心中疑惑。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七名冤魂,盯着路白眉,执着的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们并不是真的谢家七口死后的魂灵,而是谢家七口在死后,未曾散去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