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翘着二郞腿,傲气十足地睨着周观政:“我说周大人,你凭白无故地追着我跑,怎么着,我有急支糖浆啊?”
急支糖浆?
“急支糖浆是什么?”周观政疑惑。
他知道楚泽会的东西很多,他虽然与楚泽接触的少,但关于这个人的事,却没少听说。
这人脑子里花样繁多,什么枪啊,繁育箱的,数不胜数。
要他说,除了枪还有些用,这繁育箱什么的,就是胡闹!
繁育自有天数,怎可人力干预?
故此他对楚泽颇有微词。
谁知这人又突然接掌了锦衣卫,还对永嘉侯出了手。
永嘉侯是否做过那些事,他还不知道,但他已经听说了,楚泽抓人根本就是胡作非为,根本没有实际证据的。
楚泽身为皇帝与太子都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做事如何没规矩?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败坏了我朝的风气?!
总之,周观政对楚泽很有意见。
看着楚泽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心皱得打结。
“楚大人,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永嘉侯一案,可有证据?”
楚泽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周观政。
他没叫坐,这人就直接站着。
周观政像一柄锋利的剑,伫立在楚泽面前,让他的疑问,显得咄咄逼人。
楚泽换了一只手,懒懒地看着他:“周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问?”
“自然是维护我大明朝规则的御史。”
“御史啊,七品。”楚泽不是嫌弃对方,只是实话实说,“本官是正三品,你虽有以小制大的权利,但锦衣卫办案,你也没有权利过问吧。”
周观政沉默一瞬,又道:“下官不敢。锦衣卫乃是直接对皇上负责的队伍,所行之事,代表着皇帝。如果你们做错了事,损的也是皇上的威严。天子之威,岂容他人践踏?所以下官才想过问两句。”
哦,原来这人找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是个忠臣。
但楚泽对这個人,还是喜欢不起来。
等周观政说完,楚泽才接话:“周大人的意思本官明白了,不过这事就不劳周大人操心了,本官自有分寸。周大人若是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
楚泽要赶人了。
看着油盐不进的人,周观政眉心拧得更紧了。
他总算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这人确实自负。
周观政看了楚泽片刻,朝他躬身再次行了个礼,恭敬有加:“既然楚大人这么说了,那下官就信了,但下官也会一直关注这事,还请楚大人能够说到做到。下官无事,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
周观政一走,先前还说自己有事的蓝玉,便从门口冒了出来。
直直地跑到楚泽面前:“怎么样,女婿,这老小子找你,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就是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找点事儿做呗。”楚泽没打算将这事告诉蓝玉。
蓝玉下意识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
算了,女婿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蓝玉对周观政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差,楚泽说他想找事儿做,蓝玉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想找自家女婿提携提携。
那能让他如意喽?
蓝玉铆足了劲说周观政的坏话,力图打消楚泽帮他的念头。
楚泽就笑,也不打断蓝玉的话。
等蓝玉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笑嬉嬉地满口应下。
蓝玉见楚泽这么听话,心里那叫一个欣慰。
他总算也能帮到自家女婿了。
光荣。
……
那天之后,楚泽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而应天府也在朱樉的操作下,热闹了起来。
不少官员都被朱樉“热情招待”过了。
现在朝臣们一看到朱樉,就能想到楚泽。
为什么?
锦衣卫是楚泽带领的,朱樉也是听楚泽的话,朱樉找他们的麻烦,是谁的意思,长点脑子的都能想得到。
楚泽借机报复的事,就闹哄哄地闹到了朱标面前。
“太子殿下,楚泽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怂恿二皇子处处寻衅,让众大臣们日日胆战心惊,如此氛围之下,谁还能尽心尽力为朝庭做事?”
“正是,还请太子殿下管管啊。”
“……”
朱标耳边嗡嗡的,被这些人烦的。
等他们抱怨得差不多了,朱标才开口:“各位大人说楚泽在处处挑衅,各位可知道原因?”
“这原因还用说?必定是之前我们上奏,请太子殿下撤掉锦衣卫,楚泽恼羞成怒了。”
这些人倒是清楚,但中心点错了。
在御书房里,楚泽摇了摇头,这些人啊,说聪明吧,连自己到底得罪了谁都不知道;说他们蠢吧,这些人又知道搞不赢他,就去找太子。
可惜,他们的援军找错了。
朱元璋坐在楚泽对面,看他出神,便伸手在楚泽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小声:“哎,想什么呢,朕问你话,你想没想?”